第六十一章:用心险且倾
“你放肆!”她挣扎着要抽开手臂,却被郁生抓得越来越紧。她还抱有一丝幻想,想着他是喝醉了才会这样失态。
感受到他手腕的力度,她心里惊骇莫名,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连话都不敢高声说的少年,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力气?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可怕?
不,她不信,她的郁生不会是这样的……
“郁生你清醒一点,我是姐姐呀,你不要这样,你听话放手好不好?你抓疼姐姐了。”她尽量按捺住惊恐,想劝他悔悟。
直到他扬起头来,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扯掉她的披风,扯开她的衣领,她才彻底绝望,“郁生!不要!”
他任她捶打挣扎都不放手,步步逼近她,用一切手段去撕她的衣服,嘴里说着:“弦歌姐姐?你知道我想了你多少年吗?我才不放手呢,我必须得到你,这么多年啊,我一直想做这件事,你知不知道?每次见到你,我都在想着,把你的衣服一件件剥下,亲吻你,摸遍你的身体每一处,这么好的身子,这么细的腰,多软多销魂啊,我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想着你在我身下该多快活……”
江弦歌心碎如齑粉,恐惧到极致,混乱地打他踢他,而他毫不躲避也毫不退缩。
纵使脸上身上伤痕累累,他只用尽全力禁锢着她,把她往后逼,将她一把推倒在床上,撕开了自己的衣领,欺身压倒她,跨坐在她身上,一手捂住她惊叫呼救的嘴,一手解自己的腰带。
“姐姐别怕啊,你是第一次,我会小心一些的,这样的快活事儿你抗拒什么呢?好姐姐,我为你们江家付出了多少啊?你就连一副身子都不肯给我?好姐姐,你就从了我吧!”
说着他一下撕开了江弦歌的白绫衬衣,身体突如其来的寒意如一把把利刃剜着她。
她拼命护住自己,泪水倾盆,眼前一片黑暗。
他狰狞贪婪的面孔,他猥琐露骨的话语,他粗暴下流的动作对她来说都是残忍凌迟。
那一瞬她想就此死去,与这污秽的人世断了干系……
他在她身上死命地揉压抚摸,一边应付着她的抗拒,一边染指她最私密之处……
忽然,紧闭的房门被人撞开,没有一分的停滞,随着寒风卷进房内,郁生被一把圆凳砸到了后脑。
咚地一下,他双眼泛白,动作戛然而止,轰地倒地。
然而他没有晕倒,他从地上爬起来,抵挡顾清桓的攻击。
顾清桓的眼里此时没有人的气息,而是疯魔般的恐怖。
他与郁生扭打在一起,也不咒骂他,只是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挥出每一拳,打在郁生脸上,打得郁生双眼出血面孔扭曲。
这样还不够,他把郁生摁倒在地,伸手捡起门边的碎瓷片,狠狠咬牙,双手握着瓷片,用尽全力,插进郁生的颈项,鲜血直涌,他还不松手。
江弦歌大喊:“不要!清桓你不能杀他!”
他将她的呼喊声置若罔闻,又加了一重力道,向下一摁,锋利的瓷片扎进喉骨的声音清晰可闻。
郁生脖子上的每一条脉搏都铮铮断裂,直到那块瓷片彻底地嵌进郁生的喉咙里。
顾清桓只瞪着郁生,看着他做最后的痛苦挣扎,然后死去。
床上的江弦歌不顾自己衣衫不整,跪在床沿上捶着床,伤痛欲绝地哭喊道:“清桓,你怎么能杀了郁生?他是郁生啊!就算他这样对我,也罪不至死啊!你可知道,你是在杀人啊!你杀人了!”
顾清桓从地上站起来,手上尽是鲜血,他面无表情,看着江弦歌,木然地摇头:“不,我不管,伤害你的人,我绝不容许他活在世上!”
“清桓……”
江弦歌心神俱碎,瘫坐在床沿上,缩在床边紧紧地抱着自己。
她不敢再看横尸地上的郁生,不敢看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更不敢看顾清桓疯狂的眼睛。
她战栗地蜷缩在那里,揪住破碎的衣衫,指尖揪出了血迹,好似意图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挽回她破碎的世界。
顾清桓闭眼,深深吸气,咬牙止住不断的颤抖,看着手上的鲜血,本来想靠近江弦歌的他停住了脚步,目眦尽裂一般,双眼血红**,微微抬手,沙哑的声音说着:“弦歌,别怕。没事了。接下来……我会处理的。”
江弦歌只抱着自己颤抖着,埋着脸,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什么也不想听,她什么也不想看……
她不想知道顾清桓会怎样处理郁生的……尸体……
她宁愿自己是死的那个,这样就不会忍不住去想种种往日,种种今后……
或许,死了最干净……
可是,心里明明还有那么多放不下……
她的父亲,她的清宁,她那点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顾清桓不知自己是哪来的胆气与力气,或许就是从他听到声响后闯进来看到江弦歌遭人凌辱的那一刻起,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变得毫无顾忌,毫无畏惧,无论他面对的是谁,他都知道,那人必死。
他已不再是他,他不要理智,不要前程,他只想要他的弦歌无恙。
所以,弱质书生如他也能残忍果决地将人杀害,胆小内敛如他也能跪到地上去收敛尸体,脑子里不由自主地盘算着该怎么处理这一地的鲜血,这横陈的尸体……
顾清桓用郁生的披风将血擦得干干净净,又用沾满血污的披风将郁生的尸体裹起来,在屋子里找到一口大箱子,趁着尸身还没有僵硬,他费力地将其蜷起来塞进箱子里,尸体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确认完箱子上没有特殊标记,准备关箱之时,发现郁生的头没有被裹住,一整颗脑袋倚在箱角上,举面望天,扭曲断裂的颈项向后仰着,狰狞的伤口血肉模糊,白骨外露,惨不忍睹。
顾清桓把他的头摁进去时碰到了郁生的脸,好似还有余温,他顿时骇然地收回手,将箱口重重合上,封得死死的,用布条拉着,拖出了门外,暂放于隔壁屋内。
此时前堂赌坊的声音叫嚣正响,赌鬼们还在那里挥霍钱财,小厮们还在那里四处奔走,上上下下一如往常。
赌,总能让很多人不能自拔,夜,总是在冬日尤为漫长,长安城,只在赌鬼眼中,没有日夜。
而世人,皆在赌。
顾清桓找到水洗完手,脱下沾有血迹的衣服丢到火盆中焚烧,然后回了江弦歌所在的房间。
她此时没有再惊恐失措,她不再蜷缩,她只是端坐在榻沿上,身上披着一件披风,双足垂地,微垂螓首,杂乱的云鬓也已理好,她只那样静静地坐着。
在这个血腥依稀的屋子里,在这张她曾受侮辱的床榻上,毫无生气的双眸望着那片曾鲜血横流的地面……
这样的她,不再是惊恐,而是绝望。
顾清桓关上门,扑到她面前,跪坐在地上,崩溃地伏倒在她的双膝上,紧抓着她的手,悲痛地哽咽着,“弦歌,弦歌……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敢想象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想到你会受到的伤害,我就痛苦得要死掉……弦歌,我能为你杀人……我能为你杀人啊……就让我守着你护着你好不好?弦歌,嫁给我……我们成亲吧!”
就算到这个时候,他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些话。
顾清桓紧张颤栗地握着她的手,跪坐在她脚下,苦苦恳求一般。
她默然静止,听了他激动而坚定的话,微阖双眸,轻咬下唇,木然地解下披风,里衣裂痕斑驳衣不蔽体,香肩裸露,肤白如雪。
“清桓的深情重恩,弦歌无以为报,今生恐偿还不尽,唯有……以身相许。”
“清桓,你要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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