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打虎棍
“不过，我手中并没有这种类型的法器，谁手里有的，可以和我兑换一把法器。”长春真人张望四周，这偌大的蜀山派，总有人会有。
“我！”就在这时候，真虹长老连忙跳出来，落在宗主眼前，道：“宗主，我有一打虎棍，藏于我真虹峰，通体黄金，乃赤心金打造，重三千斤，其上有离火之阵，足够秦羽十年之内使用。”
“快去取来。”长春真人摆摆手。显然，这宝物对真虹长老来说，没什么作用，这时候送给秦羽，那是大人情。
真虹长老骑上一头雪白色的羽鹏，迅速而去。羽鹏乃是一种灵兽，据说也是仙兽后裔，但是却要比白鹤强壮，迅猛。
不多时，真虹长老便返回，那手中已经握住一根棍棒，目测约有三指粗，长约七尺，立在地上比秦羽还要高一尺有余，若秦羽成魔狼状态，估计这打虎棍正好齐眉。
“真虹，你拿走一把剑。”长春真人取了打虎棍，捏在手中转了几圈，十分满意。
“宗主，这可使不得，我这打虎棍正好闲置，便送给秦羽吧。”真虹恭敬道。
“少废话，我送弟子见面礼，需要占你便宜？赶紧取走一样，莫跟我废话。”
秦羽这时候目光全专注在那打虎棍上，已经热血沸腾，那还管他们在说什么。
……
转眼深夜。
黑夜的星空繁星点点，放眼望去，无边无际的天府山脉仍然是灯火辉煌，无数的宫殿如明珠、星辰般镶嵌在黑夜的天府山脉之中，这片仙山到了夜晚，简直像是一片星河。
当然了，只有在生死台这么高的位置上，才能看到这盛大美景。
生死台上站着两人，分别是秦羽和宗主长春真人。那长春真人背着双手，望着他掌控的这片修真灵山，许久没有说话，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秦羽正把玩着手中一根暗金色的棍棒，棍棒两端的颜色有些暗红，隐约有赤红色的火焰在这两端游走，闪现，灼热万分，这便是打虎棍。
打虎棍长达七尺，立在地上比秦羽要高，重达三千斤，挥舞、施展起来有些费劲，但秦羽却爱不释手，他算是真正找到了生命当中，适合他的武器。
简单、直接、粗暴！
“看得出来，你很热爱这法器。不过，似乎你对棍棒并无研究，我这有一门《入门棍法》。道尽这门兵器的使用方法、技巧和精神。法器使用之道，永远都脱离不了基础，故而这《入门棍法》固然是凡间的东西，但对你至关重要。想要真正用好他，让你的精神与这门兵器融合，至少得需上万场战斗。”
长春真人转过身来，丢给秦羽一门厚达五指的书籍，夜风当中，他那长袍猎猎作响，剑眉虎目，此绝世剑仙之神态，让秦羽难以和他对视。
其他人都离去了，几日后秦羽即将离开蜀山派，故而长春真人把他留下，应该是有事情要交代。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是保了自己三次性命的恩人，金丹真人！秦羽恭敬接下典籍，道：“万物皆离不开根源，这《入门棍法》正是这门武器的根源，弟子定潜心琢磨。”
只是可惜，琢磨了接近十年的剑道要丢弃了。
身为长春真人亲传弟子，却不修剑！秦羽心中对长春真人有些愧疚，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他对手中这打虎棍的热爱。
见秦羽眼神炽热，长春真人终究还是抛开了心中那丝不悦，反而更加欣赏，道：“你有向往之心，这是你未来修真的重要资本。敢为自己的追求，放弃我给你的康庄大道，很好！”
今日，连这孤傲的长春真人，似乎也认可秦羽的表现，和他此刻的选择。他那一双虎目凝视着秦羽，有些变化，但更多的是赞赏。
“过来，我问你几件事情。”但作为师尊，心中那些疑问，他必须要了解清楚。不只是他，今日秦羽的表现，在所有人眼中，都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师尊请说。”秦羽暂时放下那打虎棍。
长春真人道：“既然成为我的弟子，我得把我了解的你的身世，详细告诉你，毕竟我带你回蜀山时你才几岁。”
这就是一个监国天师导演宫廷政变的故事，而秦羽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就是被政变的一方。这具身体原本是傲来国太子，政变后成为阶下囚，在半路遭遇天师手下的刺杀，被路过的长春真人所救，然后被带回了蜀山，并封印了这一段刻骨仇恨的记忆。
“所以，你应该也是觉醒了我之前封印的往昔记忆，此次去傲来国都，就是为了复仇。我不阻止你。仙路坎坷，你需靠自己的力量，去开拓属于你自己的道路。放心就是，你乃我亲传弟子，昆仑派不会因一个弟子生死，和我蜀山派交恶。”长春真人淡然说道。
这和方清雪说的不同，方清雪是想让秦羽暗中复仇，但长春真人却不管这些，有他这句话，秦羽就更加放心了。未来在傲来国都，他也不用有太多的顾忌。
想杀，那必须要杀。
果然有了宗主当师尊之后，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第二个问题，关于你的传承。”对长春真人来说，第一件事情可能无关紧要，但是说第二件事的时候，他那深邃的双眼凝视着秦羽的眼神，那一刻给秦羽的感觉，好像是这长春真人，几乎已经进入到他的身体。
“我知道。可能是那名叫做青玄的老年杂役，给了你一些东西，导致了你的变化，应该是一门肉身锻造之心法，让你在炼体境，就拥有如此霸道之力，甚至能变化为一头黄金饿狼，手段如妖！”长春真人说的这段话，对秦羽来说充满了震撼力。
“是的，青老对我有恩，而且我答应过他，不能透露……”
“你不用紧张，你能得到这些，这是你的造化。我今日提起这点，就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
“师尊请说。”秦羽还以为他要自己交出恐怖狼祖身呢，毕竟自己所展现出的太逆天了。不过，显然长春真人不是这样的人。
他有些严厉，道：“你需知道，我们这天玄大陆，拥有无尽悠久的历史，这期间出现过无数的太古仙妖，纵横天下，又曾经爆发过无数仙妖魔大战，甚至此时此刻，都有无数修真者在厮杀，这无尽历史当中，天才妖孽简直如恒河沙数，其中卓越者，参悟天道，临死之时，都会留下传承，甚至这天府山脉之中，就有无数传承，只是连我都没发现……”
说到这里，秦羽大致知道他的意思了。
“师尊是说，这世间传承无数，我只是得到了其中之一，或许在蜀山派显得特殊，但和历史比、和天下比，仍然是一粒微尘，切莫因为这造化而骄傲自满，目空一切。未来仙路，更需要谨慎前行，对么？”
“你很聪慧。”长春真人见他能领悟，倒放心多了。
站在他的角度上，秦羽一门卓越的炼体心法并不算太特殊，他也见过类似的。
这么多年，他也见过不少因为得了造化而心花怒放，自认绝世妖孽，却中途夭折的年轻人。
秦羽心想：“看来，在师尊这种金丹真人眼中，我这《魔狼变》也不算太特殊。亏我还担心他可能取我传承，着实是想多了。”
他是万分信任长春真人，只是仙路艰难，很少有人遇到重宝而不动心。换做是秦羽自己，当徒儿拥有连自己都羡慕的宝贝的时候，他也会暂为保管……
“行了，去走你自己的道吧。”长春真人摆摆手，他似乎自己还要留在这生死台上。
师恩无以回报，秦羽深深鞠躬，而后毅然离去，他的目标是傲来国都，为了重返傲来国都的这一刻，他的胸腔都让热火烧得火红！
那血海深仇，那绝世羞辱，那陷害污蔑，总需让肇事者付出代价！
在傲来国都人眼中，怕是死都想不到，那传闻中死在押往边疆路上的傲来国太子，正踏上重返傲来国都的道路上吧！
……
剑南门！
这里，就是蜀山派的南大门，穿过这道门，就不是蜀山派的范围了，当然，还得往前翻越数万座大山，方才可能出现人烟。
从远处望去，剑南门实际上就是无数十丈以上高的巨剑，插在一座山峰上所形成的，不过，这上万的巨剑并不是真正的剑，而是岩石雕刻出的石剑，乃是宗主长春真人亲自劈砍、雕刻而成。
秦羽穿越过这上万的巨石剑组成的丛林，看着那些巨石剑上平齐、冷厉的剑痕，脑中浮现出了长春真人在空中飞驰，手中法器横飞，在一块无边巨石上斩下一块块长条，然后雕刻成巨石剑的画面，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敬畏。
如今巨石剑上拥有了不少雨水冲刷和烈日灼烧出来的痕迹，说明剑南门至今，已经有一段岁月了。
“这些全是师尊的作品，能成为他的弟子，是我们一生中最大的幸运。”方清雪触景生情，轻声感慨道。
陈道光咂咂嘴，道：“真别说，长春老头虽然倔了一些，但真是个好人。这年头偷偷为我们师兄弟做了不少事。”
秦羽跟着他们，听着陈道光讲述那长春真人传奇般的事迹。他是周围几十个凡人修真国传说中的剑仙，长剑所向，妖魔鬼怪尽皆灰飞烟灭。有他坐镇，蜀山派才能享用天府山脉这浩瀚灵气。
转眼间，他们穿过巨石剑，也就是穿过了剑南门，放眼望去，前方是笼罩在浑浊黄雾中的无尽群山，在天边那个位置，正是人间。
“小师弟，我们就送到这里了。”方清雪回身站着，万剑丛中，这女子目光柔和，和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这时候，她已经将秦羽当做是手足了。
长春真人的亲传弟子，关系极好。
“多谢师兄、师姐。”今日自己前往傲来国，他们亲自来送自己，这便是情分。几日相处，如今长春真人一脉，已经给了秦羽家的感觉。
外表冷淡内心温柔的方清雪，看似流里流气内心正气凛然的陈道光……
“别急着走，我们俩还有宝贝送你咧！”
正当秦羽准备离去时候，陈道光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神神秘秘的说道。
“呃。”
没想到还有礼物。
在秦羽面前，首先是那方清雪，不知道从何处取出一样物件。
……
虽然是清晨，但晨光当中的傲来国都已经热闹了起来，从远处看出，那高大、厚重而古老的城墙内，升腾起一股股的炊烟，各种吵杂的声音混在一起，涌向傲来国都四周，惊醒周围山林中的动物。
再往内部看，透过云雾隐约可以看到黄金色的城池，在晨光中熠熠闪光，那正是傲来国皇宫，平民的禁地，也是秦羽长大的地方。
“傲来国都……”
晨光之中，戴着妖狼面具，背着沉重的打虎棍的秦羽，出现在傲来国都外山林中，他站在一棵巨木的树枝上，遥望那晨光当中的傲来国都。
“看似繁华的城池，殊不知在阴暗角落，有妖魔作乱。”
秦羽自然清楚记得，当初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被迫害，被押送出傲来国都，身后妖魔尾随刺杀。
“秦清姐姐。”
想起那冰冷的皇宫中唯一能给自己温暖的人，这么长的时日，都没有她的消息。
他之所以不驾驭羽鹏直接飞进傲来国都，是有原因的。趁着还没全面开战，他得先潜进傲来国都，去看看秦清。
“杨素法师估计到达先天秘境有段时日，肯定不如巴少白好对付，我得先以监国天师的身份接近他，才知道其能耐，最后才能出手。”
要真正手刃仇人，这可是个技术活，秦羽要是直接冲进傲来国都去叫骂，那就是愚蠢行径。
“走。”
他将羽鹏安置在这里，直接展开速度，在凡人眼中他就是一道金光，一闪而逝，在别人根本无法察觉的情况之下，他已经进入了傲来国都，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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