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抉择
“天山童姥，我如何才能得到那恐怖狼祖的本命神通？”秦羽在想，天山童姥这次得又会跟自己提条件了……
视野之中，这小女孩忽然出现，伸了个懒腰，道：“你这痴情儿终于问起了，姥姥我以为你不想知道，连修行的正事都想耽误呢。”
天山童姥一脸不屑的看着他。
“明明是个小娃，还自称姥姥。”秦羽如今与她熟络，嬉笑打闹，都已正常。
“哎呀，你这小屁孩，还在姥姥面前造反了？信不信我把你红烧、清蒸了？”天山童姥张牙舞爪，要上来捏他的脸。
闹了一阵子，她摊开手，道：“实话实说，本命神通这事情，你就算给我再好的承诺，我都没有办法。”
“为何？”秦羽皱眉，那恐怖狼祖的本命神通，他怎么说都是势在必得。
“很简单，本命神通与道术不同，其上血脉的痕迹、烙印太重，且那恐怖狼祖乃是仙人，其本命神通何其了得，就算知道秘诀，凡人也不可能修习成功，只有如那《千变万化》一样，由其亲自传授方有可能，所以唯一的办法是，你设法去接触那混世无极棍吧，当初我也是如此，才更换掉以前的神通，从头修炼起来的。”
每个修真者所能掌握的神通有限，若是在往后得到更好的，只能除掉本命神通的烙印，重新修炼，很耗费精力，一般人都不会这样做，除非后来遇到的本命神通，实在太好了。
听天山童姥这么一说，秦羽倒是放松了一些，省得还要欠天山童姥一笔，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欠她多少了。
不过，天山童姥马上打击了他的信心，道：“你别开心太早了，这混世无极棍乃是何等神物，不是你想得到本命神通就能得到的。想当年，你姥姥我花了三十年时间，日夜去讨好这混世无极棍，却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开始得到其准许，受到其指引，开始修了其第一门本命神通啊。”
三十年！
这可真把秦羽吓住了。
“你怎不早说？”秦羽感觉她从前说起修炼恐怖狼祖的本命神通，还一副很轻松的表情。
“你又没早问？”天山童姥翻翻白眼，无赖说道。
秦羽至今都没三十岁，哪里有三十年的时间，去琢磨一门本命神通，等他琢磨完这本命神通，九尊他们这种级别的天才，都要到沈落那个程度了。
天山童姥嘻嘻一笑，道：“三十年对你这小屁孩很长，对姥姥我只是弹指一瞬间，那恐怖狼祖的神通，是天道神通，是仙人的神通！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得到？你虽然会在这里多花三十年时间，但是长远来看，百年之后，你的竞争对手们，肯定是远远都不如你的，怎么，你想放弃？”
秦羽确实有些混乱。
他其实很明显，仙人的神通，恐怕比整个天玄大陆的神通，都还要逆天。但问题是，获取的时间太长了，虽然对天山童姥来说三十年不算什么，但是对秦羽来说，三十年将精力放在这里，会让他错过很多的机会。
如何抉择，确实是个大问题。
“算了，我觉得你应该放弃，你用这三十年时间去修炼，怎么说也得成一个蜀山剑圣。至于本命神通，随便修炼一种，到你觉得三十年算很短的那个时候，你再来琢磨，再把所有的神通抹去，重新修炼神通就行了。虽然是从零开始，短时间会失去很大的战斗力，但长久来看，只要你将仙人的天道神通最终融会贯通，还是很可怕的。”天山童姥长吁一声，叹气道。
显然，她是在刺激秦羽啊。
“想当年，我得到这混世无极棍，所有神通都已经成型了，所以没有你现在这种选择的机会啊。只是我发现，站在你的角度上，做出这种选择，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说不定你在这三十年，还没成功，就让人给宰了呢？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说完，不用做这种选择的天山童姥，幸灾乐祸的笑了。
“我琢磨一下。”秦羽闭上眼睛，面临这种无比艰难的选择，其实脑子肯定会很混乱。天山童姥一直不说那恐怖狼祖之神通的详情，显然也是因为获取的过程很麻烦。
是付出三十年修炼时间去与混世无极棍沟通，还是先选其次，去用五千的功德，换一门神通，先修炼着，到时候再更换？
三十年，太长了，长到自己会死多少次都不知道。
这个时间，会让几乎所有的修真者，失去勇气。
但是，在重宝之前，却退而求其次，谁又能甘心？
“好好想想，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天山童姥最后说了一句，便消失在他眼前。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秦羽一时间想不明白。
眼前两条路，第一条路，太难走了，太需要勇气了。
第二条路，太不甘心了，明明有更好的，但却不能选择，这叫秦羽如何甘心去修炼不如恐怖狼祖的神通？
“我这一生，总共还不够三十年。”
“三十年后，我秦羽会成什么样子？放弃修炼神通的机会，我又会有什么劣势？至少青天蜀山，是永远上不去的。”
在这个关头上，秦羽缓慢睁开眼睛，望向这无止境的世界。
他忽然明白一个道理。
修真，有时候需要的，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勇气。
秦羽一心想成仙，想成仙，就要做到最好，所以要让他选择第二条路，他不甘心，强烈的不愿意。
那一刻，当做出决定之后，内心竟然如火一样燃烧了起来。
他目光热烈，如火燃烧，眼前四周的积雪顿时融化。
“我做出决定了！”秦羽忽然大吼一声，震得山林颤动。
“什么？”天山童姥刚刚消失，这时候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出来看着秦羽。
秦羽目光坚定，与天山童姥对视，此刻他如若灵魂都有了升华，一字一顿道：“我选择，就要这天道神通！我欲成仙，就要修最逆天的道！”
“你疯了？如此重要的三十年时光，你想在闭关当中度过？你会错过多少造化？”天山童姥很不可思议，其实她明白秦羽的情况，她自然是觉得，秦羽其实是没必要直接去接触这等天道神通，到时候更换虽然有些损失，但怎么说也算最终能掌握。
秦羽淡淡一笑，他并没有回答天山童姥，而是直接进入到修炼之中。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秦羽心里有无比强烈的自信。
这股自信，来自于他与那烈火之中的盖世狼王的相似，无论是性格还是意志。但是，他发现天山童姥不管在哪一方面，和那盖世狼王相差甚远，甚至最大的一个差别是，天山童姥是女的，而那恐怖狼祖，是雄性。
天山童姥是上一代的传承者，但也是个不那么合适的传承者，所以，她的三十年，并不是束缚秦羽，让秦羽胆怯的理由。
“凭什么她要三十年，我就不可能在一年之内，就得到这天道神通？”
正是心里有一股如此强烈的精神意志，他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就算，我也需要花很长时间，我也要得到这神通。我的道，该是逆天而行，该是勇气第一，这世界上，该是没有我不敢走的路！”
“若非如此，如何能成仙？位列仙班？”
强烈、烧灼的意志，让秦羽此刻头脑发热，他也顾不上天山童姥的劝告，直接回到恐狼峰闭关的地宫之中，将之完全关闭，而后盘坐在地宫中央，在蜀山浓郁的天地灵气之中，他施展了《魔狼变》，化作一头黄金色恶狼，眼前墙壁十分光亮，如一面镜子，秦羽在镜子当中，看到了自己。
金色毛发，健壮的身体，锋利的眼神，爆炸性的力量，一看便能令人慑服。
“这便是我。”
秦羽只有一种和那混世无极棍沟通的方式，那便是狼神冥思。
狼神冥思之中，有着无止境的烈火，金色烈火之中，那盖世狼王身穿铠甲，披着万里血红披风，羽翎冲天，那混世无极棍被其握在手中，动辄毁天灭地，静则镇压天地四海。
何等霸气，何等豪迈，何等高傲，何等睥睨！
再看墙壁中的自己，秦羽很清楚自己与这恐怖狼祖，战天狼神之间的巨大差距。
不只是实力上，更多是精神上，意志上！
两者对比，秦羽只是个新生幼儿，而他那精神意志，乃是天地之主宰！
“恐怖狼祖！是与天平齐之意。战天狼神，以斗战为生，胜者为王为雄，这两个名号，便是其意志之体现！”
不得不说，每次狼神冥思，对方都能震撼到自己，秦羽如处在惊心动魄之中，和那烈火之中的金色狼王对视，每一次眼神的碰撞，都是秦羽一次精神的升华。
“我，要成为他！”
不知道在何时，秦羽产生无比强烈的渴望。
他审视着墙壁中的自己，再看那烈火中的恐怖狼祖，然后再看自己……如此循环往复，他很容易就能看到，自己往后努力的方向，会在哪里。
这次的遭遇，可谓是震撼心灵。
对秦羽来说，这烈火中的盖世狼王，已经不是一个存在，而是一种道！一种无法以言语解释，但却是完整的，通天的道！
“我未来的道！”
修真，看悟性，看造化，看命数，更看选择。
秦羽，无意是各方面都是决定，相比较其他天才，他更加敢于选择，而这次做出的选择，对他而言，在一定的程度上，突破了自身的心的境界，让他的精神意志，甚至是他的道，都有了一定的升华！
这种体现与升华，对淬炼金丹都有巨大的好处！当秦羽眼中道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在无形之中，其淬炼金丹的速度，都在迅猛提升。
在金丹境界，只要道心精进，想要增加丹元，并不是多难的事情。
呼！
他那黄金魔狼之身体，浑身冒出了金色火焰，整个地宫都是大火，大火烧灼之中，秦羽的目光越来越浓烈。
“他是怎么做到的？”天山童姥时刻都在观察他，当感觉到秦羽的精神在猛烈的提升，其道心更加坚固，无形之间，已经更加的理解这天地。
“未到问鼎之境界，却会有如此强烈的道心，莫非说，他真的比我，更适合当那恐怖狼祖的传承者？”天山童姥也怀疑自己了。其实，如果自己当初性格和秦羽一样，有秦羽的胆大和心细的话，不会被传承冲昏头脑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死。
“他明知道要三十年，都敢尝试，且没被吓住，而我心浮气躁，为了强大一刻都不能等，莫非，这就是我与他的区别？也是那狼祖并不喜欢我的原因？”
天山童姥心里所想这些，秦羽当然不明白。
他如今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成为那个烈火中的存在，如他一样，成为仙人，睥睨众生，纵横天宫。
一次次的切换，看自己，再看狼神冥思。
时间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其实秦羽早就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慕容嫣然会在寻找自己，此刻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他甚至忘记了本命神通，而是在和那恐怖狼祖的对视之中，去找到自己，找到一个努力向其靠近，但却又不那么一样的自己。
日夜轮回，岁月变换。
秦羽只觉得，在这一场场的对视之中，仿佛已经有三十年那么久，原先以为自己会恐惧这么长时间的流逝，会顾及很多，但真正在这条路上，只有一心向道，时间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某一天，在他的精神意志，浓烈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到他有一种撕裂眼前所看到一切秩序的瞬间，恍惚之间，他听到那金色烈火中的盖世狼王，竟然在对自己说话。
“仙域崩塌，诸仙殒命，吾已身死神灭，破局者，唯尔一人！”
这句话，秦羽听得十分模糊，却又在不断回荡，甚至在震撼般的声音之下，他只记得最后七个字，便是：破局者，唯尔一人。
他无法动弹，只能震撼的看着眼前一幕，陡然之间，那烈火翻滚中，身穿铠甲的恐怖狼祖踏着火云而来，转眼便到了其眼前，如此近距离接触，秦羽如在窒息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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