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一个气旋
那杨素刚刚到达呢。
因为有树木遮挡,再加上秦羽本身不弱,故而对方这时候能看到他们,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他们很难发现秦羽。
杨素和秦子婴正面对面交谈,姜太社则盘坐在一颗巨石上,侧面对着秦羽。
秦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旁边的峭壁上,周围光秃秃一片,唯独只有一处岩石缝隙当中,长出一株约三尺高的植物。
那植物有手臂粗,只有两片巴掌大的叶子,呈红色,其他部分都是漆黑色。
在植物最顶上的位置,有着一个拳头大的果实,如一个黑球,还有密密麻麻的疙瘩凸起,像是个海胆,兴趣是果皮太厚,而且隔着老远,秦羽很难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姜太社来傲来国的目的,是为了这株植物?”
不管怎么看,这植物都很平凡。
所以秦羽略微费解。
“他在昆仑派地位尊贵,普通的宝物,怕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更没法让他千里迢迢,亲自到来。”
想到此处,秦羽知道这植物,定有不凡之处。
他定睛一看。
就在这瞬间,他在那漆黑色果子的侧面上,发现了一道纹路。
那纹路如同是蝌蚪般的文字聚成,密密麻麻,甚至在扭动着,隐约之间,有一种和天地灵气,和万物之道相连的感觉。
正是这一条纹路,让这果子超脱了凡物,成就了一种意蕴。
“这,该不会就是道纹吧……”
秦羽从道书古籍中的记载得知,这无尽世间,因土地里各种精气、神气滋养,天地灵气孕养,长年累月之下,会诞生诸多灵药、天材地宝。
其中草木,被统称为灵药。
除了植物草木之外,宝石、瑰玉,或者各种水火之精,天地神物等,均被称为天材地宝。
灵药,可直接使用,也可用以炼丹,或者有诸多匪夷所思妙用。
天材地宝,则可用来锻造法器,也可以炼丹,或者作为各种修真界的材料。
这两样东西,都是天地所生。
至于丹药、符箓、法器,都乃人为锻造。
符箓千奇百怪,效用奇特,且因人而异,故而修真者并没有订立严格的等级。
但是丹药、法器,则有分级,据秦羽所知,普通的法器、丹药,如打虎棍、先天一气丹,只是最低法器和最低等级的丹药。
传闻有超越凝丹境的修真者,可以制造出更强的法器、丹药!
至于灵药和天材地宝,乃天地所生,但这天地更是神奇的天地,天地所生的神物,因品质、意蕴的不同,会有明显的差距。
这种明显差距,体现在一种纹路上,那就是——道纹。
所谓道纹,便是秦羽这时候在那黑色果实上看到的一种纹路。
天地的神妙,完全可以在这道纹上体现出来了。
那是一段匪夷所思的奥妙和意境,至少秦羽现在看去,只能觉得十分神奇。
实际上,拥有道纹的灵药,才能被称为真正的灵药。
比如说方清雪的灵药园,其中灵药无数,诸多都有神效,但没有一株拥有道纹。
“据说,拥有道纹的灵药、天材地宝,效用乃是普通灵药十倍以上,上千年的老参,都不如一株拥有道纹的灵药。两者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这一株有道纹的灵药,而且姜太社亲自守候,显然价值有十个先天一气丹以上,甚至数十。
按照两派约定,它本来是归属秦羽的。
“一条道纹,就有如此意蕴,不知道那些拥有两条、三条的会是如何……”
当然,那些简直不敢想。
秦羽还算能冷静,他视线先从这黑色果实上转移,因为这时候,那秦子婴正带着杨素,面见那姜太社。只见那秦子婴恭敬道:“姜师兄,你该听到了我父亲描述的,那青玄在傲来国都作乱,确实气人,最重要的是,他马上就要凝炼法力成功了……”
杨素法师拱手道:“这墨麟果还需十几日才会彻底成熟,若是能速去速回,把那青玄灭了,似乎也不耽搁时间,若过几日再杀,等他凝炼法力成功,估计得花几倍功夫……”
本来,他是要等姜太社回去再诛杀秦羽的。
但白天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让他怒不可遏。
毕竟,秦羽凝炼法力之后更难对付。
话刚说完呢,姜太社就摆摆手,道:“杨素,你离开了昆仑派,可越混越回去了。就一个刚凝炼法力的,也把你吓成这样了?不用急,等六天后墨麟果成熟,我立刻与你回去宰了他。”
“确实时间了吗?”秦子婴惊喜道。
“没错,我见过不少灵根成熟,以现在的状态判断,六天无疑。”姜太社笃定说道。
“灵根?”
秦羽内心震撼,他开始明白,眼前这灵药的珍贵程度恐怕超过了他的想象!
他现在只知道,似乎先天秘境第五层,需要气海丹田中种下一株灵根,那灵根对整个修真生涯都万分重要,是一种修道根基,所以,灵根的价值,甚至不是一种简单的道纹灵药能衡量的!
就算兑换成先天一气丹,至少也是上百枚先天一气丹以上的价值。
方清雪,都未必有这样的财富!
在秦羽心情震撼时刻,那姜太社勾起那嘴角,邪异一笑,道:“我爹也真是的,手里明明有绝世之灵根,直接赐给我就好了,偏要说我缺乏考验,让我自己出门找到一种灵根,他才会把那绝世灵根赐给我。”
“宗主也是想让你以后更强呢。”秦子婴微笑着说道。
“那倒是,说实话,灵根很难找,杨素你能为我提供这墨麟果的消息,让我解决了这难题,你放心,往后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和秦子婴,尤其是秦子婴,大可放心,你母亲和兄弟及其他们的后代,可以执掌傲来国千秋万代。”姜太社道。
杨素谄媚道:“我停留在先天秘境第三层许久,如今已经一百七十岁,身体开始枯老,肉身开始衰竭,看情况是到不了先天秘境第五层了。这墨麟果只是贫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啊……”
他是在给后代铺路。
“所以,杨素,你该知道这墨麟果对我的重要性,这六天时间,我是一刻都不能离开的。”姜太社凝望着杨素,目光烁烁的说道。
远处,秦羽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他还得争分夺秒赶回傲来国都,带走秦清。
如此,那杨素法师只能点头,道:“也好,反正六天时间,那青玄也没法凝炼法力成功。我便在这和两位一起等这墨麟果成熟。”
杨素法师估计想跟姜太社把关系搞得更好,竟然不回去了。
站在他的角度上,在没人招惹的情况下,秦羽确实不会胡乱在傲来国都作乱。
反正六天时间,稍纵即逝。
听到这里,对目前的整体局势,秦羽都有大概的了解。
“如果我还留在傲来国都,六天后,他们取了墨麟果,那就是我的死期。”
“姜太社既然答应了杨素,在没灭杀我之前,估计不会返回昆仑派。”
“不管我什么时候凝炼法力成功,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返回傲来国都,将姐姐带走,让自己从明处转到暗处。再论其他!”
幸好今天跟来了,否则还在傲来国都缓慢凝炼法力,肯定在成功之前,就让归来的姜太社顺便宰了。
“走!”
当秦羽赶回傲来国都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两仙交战,乾清宫碎灭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国,整个傲来国都产生了剧烈的动荡。
光是从傲来国都便能看出,曾经繁华街道,一朝萧索,许多人都躲在屋中不出门。
整个傲来国都之中,秦羽唯一在乎的人就剩下秦清公主了,除了她,谁也威胁不了他,故而秦羽迅速来到秦清宫,他要先把秦清藏起来。
归来之后,秦羽迅速把所见所闻和秦清说了一遍。
“杨素好狠,竟然说服了姜太社来杀你。”秦清心情紧张,峨眉微皱。
“杨素送给了他一份大礼,受这人情,姜太社当然不会客气。幸好我追着查看,否则逃都来不及。”
今天看了那墨麟果,秦羽才知道,那姜太社会为杨素当场斩杀自己的决心有多大。
蜀山派弟子这个身份,都不管用了。
“那你如何打算?”
秦羽还算冷静,道:“复仇的事,缓上几日,我先带你离开傲来国都。”
秦清深刻知道如今时间紧急,故而随意收拾一下,再给秋香他们做好安排,便随着秦羽出城,秦羽如今体格健壮,背着秦清出城,丝毫不影响速度。
若不是怕秦清承受不住那狂风,他估计还要更快。
“离开傲来国都,只需让他们找不到我们就成。”
傲来国国土无限,只要离开傲来国都,姜太社要再找他,那就是大海捞针。
秦羽隐藏在一座高山之中,寻找到一个洞窟,赶走了里面的野兽,急匆匆收拾干净,给秦清留下了几日生活所需,便盘坐在洞窟角落,准备修行。
这一次,他直接取出了最后四枚先天一气丹。
原本,他是准备再分两次,用十天左右时间完成凝炼法力的。
“秦羽,这么着急么?”见他一路匆忙,如临大敌,进入到一种阴冷状态,秦清有些担忧。
“时间不多了。这是一个危机,更是一种机会。”
秦羽简短说了一句,再让秦清不要靠近自己,然后二话不说,将四枚先天一气丹直接服下,开始最后冲击。
“嗯!”
他闷哼一声,展现出痛苦的神情。
看到此画面,旁边秦清握紧双手,眼神有些微颤。
“他面临的挑战,估计比他一开始想象中难多了。”
她深刻明白,秦羽对那杨素法师,有多么的痛恨。
秦清挽着衣裙,靠在洞窟墙壁上,秦羽如今每一个变化,对她来说都是揪心的。
没错,那四枚先天一气丹同时入体,简直到达了秦羽的极限,滚滚岩浆般的热流涌进身体,简直让他浑身都烧了起来。
灼热的热流,仿佛隐藏着刀剑的碎片,锋利无比,一路切割,让秦羽坚韧的五脏六腑,筋脉血管都受到一些创伤,从外面看,火气翻滚,简直要爆炸开来似的。
“忍!”
越是在此刻,当初慈宁宫的画面就越是不断在心中重复。
那杨素说的每句话,都是秦羽整个世界的崩塌!
如今,杨素仍然不知道他是秦羽啊!
他极度的渴望,要在世人面前撕下自己的面具。
他,不想再等了。
就在这一次!
“修真,需降服其心。”
无大毅力者,怎能在如此毁灭之下,获得新生?
秦羽咬牙切齿,引导先天一气丹之力,加速蜕变,汇聚在那气旋之中,胸口心口穴闪亮无比,那光芒甚至穿透了山石,让整座群山都笼罩在光芒当中!
一日,两日!
秦清心情动荡,在内心的担忧折磨当中苦等,那揪心的感觉实在难受,当看到秦羽这次,比起前面数次都要坚韧,她更深刻知道,他心中有多少愤怒和恨意。
一个小青的死,还远远不能平复。
“羽儿……”
秦清四天都不眠不休,精神恍惚,刚恢复一些的身体,如今又虚弱了许多。
她是真担心,秦羽这次会操之过急,毁灭了自己的一切。
“他大可以和之前一样,缓慢凝炼法力。最多二十天也能完成,为何这次……”当秦清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刚有些答案,陡然之间,洞中的秦羽竟然化作一道金光冲了出去。
“弟弟!”
秦清跌跌撞撞,挽着长裙,一瘸一拐的离开洞窟,忽然间周围数片山域都在震动,眼前一道金光爆炸,闪耀天地,一股恢弘之气势在这山岳之间成型。
秦清抬起头的时候,眼眶已经湿润了,她看到那秦羽浑身冒着金光,正从两丈高的空中落在了地上,光芒已经消散,但在秦清眼中,眼前的秦羽和神仙之间,已经没有区别。
神圣,霸道,云雾缭绕,不食人间烟火。
“法力!”
秦羽终于感受到,属于先天秘境第一层的法力。
他终于拥有了第一个气旋。
胸口心口穴当中,一个法力漩涡藏于无尽法力海洋当中,不断再生,借此气旋,秦羽可以更加清楚的感受到周围那天地之间的灵气,他已经和这些灵气,不可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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