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真相
“呵呵，想不到如今的世界，居然有人，得到了我的传承，而且修炼的还不错，倒也是令我意外呢！”黑色火焰之中的那人，不等周良回答，似是自言自语，语气之中，颇有点儿欣慰。
什么？
《蚩尤天狂功》是此人的功法？
难道《蚩尤天狂功》竟然是冥仙传下来的功法？不对啊！那分明是一本炼体的功法，并无邪恶黑暗之力，张猛飞修炼到后来，甚至可以召唤古神图腾虚影……
突然一道闪电在周良的脑海之中闪过。
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你……阁下可是冥仙？”周良尝试着问道。
“冥仙？呵呵……”那人发出一阵奇怪的笑声，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哦，对了，你们这些实力弱小的小仙，来到这里，莫非是要做那黑暗交易？哈哈哈，真是一群可怜的蠢货啊……”
“狗屁交易！”大猿王突然一步上前，浑身杀机沸腾，道：“我们是来杀你的，既然你就是冥仙，那就准备受死吧！”
因为之前妖族亚圣的黑暗遗蜕，妖族的两位神仙，对于冥仙都充满了敌意。
如果说之前他们与周良一起出手对付黑暗力量，是因为黑暗力量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种族，只是基于一种可能的话，那现在则是真正的死仇了，妖族是一个与海族一般，有着坚贞信仰的种族，那位亚圣在妖族之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妖族都视自己为他的子孙。
“哦？”黑色火焰之中的那人闻言，似是意外，竟是低头仔细思索了片刻，才道：“原来是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货……也算是有点儿骨气，罢了，看在你们很有可能是我传人的朋友的份上，滚吧！今天不杀人，便宜你们了。”
他说话的语气，明显要比之前稍微柔和了一些。
这话却是让周良等人微微一愣。
“阁下莫非并不是冥仙？”周良之前已经猜测到这一点，轻声问道。
黑色火焰中的怪人目光落在周良的身上，似乎突然之间，又发现了什么，惊讶地咦了一声，道：“有意思，原来你就是那两个家伙等待的人吗？居然连仙种都种到了你的体内……有点儿意思，啧啧，我差点儿忽略了……小家伙，如果你在问我，是不是洪荒时代那个覆乱了仙界的烧火小斯，恩，我是。”
真的是冥仙？
周良微微一怔，不过下一瞬间，他突然捕捉到了黑色火焰王座之中怪人的言外之意。
他承认了自己是当年被鸿钧收为贴身随从的烧火小斯，但却并没有承认，自己就是冥仙。
可是在各方面收到的传说之中，这个烧火小斯就是冥仙啊！正是这个烧火小斯，暗算了众仙之祖的鸿钧，覆灭了八圣人，也颠覆了洪荒，将黑暗之力引导了天道六道，最终导致六道崩坏……
难道传说有误？
“前辈……话中有话。”周良试探道。
“哈哈哈，哈哈哈……”黑色火焰王座之中的怪人仰天大笑。
这笑声如金石交鸣一般，激荡的周围的黑暗之力翻滚沸腾，周良等人也不得不运功抵抗，才没有被这笑声震伤，足足数十息的时间之后，这笑声才停了下来。
那人看着周良，道：“那两个家伙选中的人选，果然是有点儿意思……哈哈，世人都道我是冥仙，我承认了又有何妨？反正这世间，从来都没有太多的好东西……不过呢！既然那段岁月都过去那么悠远了，而你又是这样一个有趣的家伙，那不妨就和你说说，昔日那段黑暗岁月的真相。”
“我们洗耳恭听。”周良不卑不亢地道。
但那人的目光，却根本都不看周良之外的其他人，仿佛是因为太久太久的时间，没有与生灵交流过，他的话一开始说，就停不住了。
“洪荒时代，那是一个无比繁华的时代，诸仙存于世间，仙道繁盛，当时的我，乃一尚未晋入仙界的凡人，在诸仙眼中，如蝼蚁一般，不过我的向道之心，坚定无比，经历千辛万苦，竟然能够跟随在万仙之祖鸿钧的身边，简直就是亘古未有的幸运，除却八圣人之外，我是无数人羡慕的对象，我以为仙道大业就此展开，虽然不是鸿钧的弟子，但跟随在他身边，终有一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定可以学得仙道真传……”
“一开始的那段岁月，我不敢丝毫怠慢，毕恭毕敬地服侍鸿钧和八位弟子，也得到了一些传承和仙法，一旦有时间就刻苦修习，不曾丝毫怠慢，但后来渐渐我发现，原来我真的不具备仙道天赋，任何仙道法门，在那几位弟子的手中，很快就可以融会贯通，而我却始终不能领悟，天资低的可怕……”
“鸿钧也不是很在意，传授给八位弟子的仙道法门，也不对我隐藏，甚至还会抽空为我详解，说起来，他对我甚至要比对那八位弟子还要耐心，可惜，一直到那八位弟子出师，纵横天下，成就了八圣人的荣耀，我却还未迈进仙境的大门，我渐渐地也对自己的资质死心了，不再修炼功法……”
“直到有一日，我隐约发现，自己在肉身修炼方面，似乎是有些天赋的，竟是被我修炼到了肉身巅峰之境，最终天劫降临，雷云锤炼身体，竟是以肉身修行成就了仙位，成为了古往今来第一人，这可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进入仙道之后，我修炼肉身之法，依旧极为迅速，鸿钧甚至不惜亲自出手，为我寻找一些修炼肉身的天才地宝，甚至亲自出手炼制仙丹，帮我摸索肉身修炼之法，最终我以肉身之威，足以力敌中高阶的神仙，成为洪荒时代最为独特的一位！”
“我十分感激鸿钧，是他成就了我，是他耐心给我指导，以他的地位，能够如此耐心对待我这样一个烧火小斯，呵呵，我觉得万仙之祖的名号，真的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谁知道……”
说到这里，那黑色火焰突然急骤剧烈地闪烁了起来，显然黑色火焰王座上的怪人情绪骤然变得激动愤怒了起来。
“谁知道原来……原来这位所谓的万仙之祖，才是真正的黑暗之力的源泉，他之所以帮我，之所以助我，之所以一直耐心地教导我，满足我所有的修炼需求，并非是因为师徒之谊，他看重的是我这副躯体，这幅强横程度冠绝古今的尸体……嘿嘿，我就说嘛！
为何那么多的人想要成为他的弟子随从，他竟然会选择我这样一个愚钝不堪的人作为随从，原来他早就看出来，我是亘古少有的“盘古圣体”体质，天生在玄道气息修炼上无望，但却是真正的肉身成仙的至尊之体……”
“他之所以培养我，之所以助我修炼，是因为他虽然贵为万仙之祖，却终究不能踏入永恒，不能达到全身一百零八经脉大圆满，寿元将近，所以堕入了黑暗，修炼黑暗之法，想要以窃人本源，转身躯壳的方式，延续生命，而我就是他精心挑选的躯壳，一尊达到了高阶仙境战力的肉身，一旦被他获得，他就可以冲击仙境大圆满，真正踏入永恒！”
周良等人听到这里，心中都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和各种传说历史完全不同。
甚至可以说是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万仙之祖鸿钧，那位传说之中的道祖，竟然会是黑暗之源？
就听那人继续说道：“呵呵，其实不只是我，就连他那八位弟子，也都只是他精心培养的果实而已，等到时机一到，果实成熟，就开始了他的摘采计划……呵呵，我当时即便是发现了这一切，却因为感念他曾经的恩德，不曾反抗，将这一副身躯给了鸿钧，那时的我看来，既然鸿钧与我有大恩，如父一般，要我一具身躯也算不了什么……”
“呵呵，谁知道我念他的恩，他却丝毫不念我的情，他得到了我的身躯之后，保存好了自己老迈的身躯之后，然后彻底埋葬了所谓鸿钧的面目，开始以我的形象出现在世间，接着就有鸿钧被烧火小斯暗算身亡，烧火小斯祸乱天下的传闻了……”
“鸿钧以为夺舍之后，我的灵魂已经消散了，却连他自己都不是真正的清楚，“盘古圣体”的奥秘之处，殊不知我的灵魂，依旧在身躯之内，一个他无法发现的地方，注视这他所做的一切，当我发现他才是黑暗之源，当他将一切罪孽都推到我的身上，当他出手暗算收割昔日的弟子，嘿嘿，所谓的八圣人……也是一群糊涂蛋，一个个被他收割，获取了至尊仙道本源，成为了他的养料……”
周良等人听得瞠目结舌，心惊肉跳。
这绝对是今天大辛秘。
绝对是惊天大事件。
洪荒时代的破灭真相，竟然是如此吗？
想一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这一番，听起来合情合理，并无任何破绽。
“直到有一日，他开始对她出手，我终于是无法再忍啦……我这一生，感激鸿钧为我做的一切，愿意付出我的一切来回报，就算是被他冠上了恶名，被他拿走了躯壳，又如何……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坚守的东西，而我所坚守的底线，就是她……”
说起这个“她”的时候，周良可以看到，黑色火焰之中的这人脸上露出一丝一闪即逝的温柔笑意。
就听他继续道：“当鸿钧决定要收割她的时候，我曾苦苦哀求，与他争论，鸿钧震惊于我依旧未曾死去，震惊于我竟然还在躯壳之内，以秘法试图炼化我，恨不得瞬间杀死我，根本不与我争论，这时我才明白，原来他的心真的是无丝毫感情，真的是冰冷之际，于是我与他对抗，与他争夺……”
“因为我在这幅身躯之中停留很长时间的原因，所以我非常了解鸿钧功法的缺憾，也知道他无数的奥秘，上天注定我才是这巨身躯的主人，所以我花费了巨大的代价，竟是终于将他从我的身躯之中驱赶了出去……可惜，我还是不能救下她，看着她香消玉殒，我无能为力，只能以黑暗秘法，将她的神魂留住，让她处于不生不死的状态之中……”
周良听到这里，脑海之中一道闪电闪过：“九天玄女？你说的是九天玄女？你就是那个每年都去看九天玄女的神秘人？”
周良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眼前这个人，就是“九天玄女”口中所说的那个神秘人了，只是这一次，为什么他没有去看“九天玄女”呢？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八圣人之中，唯有“九天玄女”可以以这种状态存续下来，而另外七位却都已经埋没在了漫漫历史长河之中消失不见，化作了尘土，早就陨落。
周良已经开始相信眼前这黑色火焰王座之中的怪人的话了。
因为一切都能够解释的通，也都能够对上。
只怕是谁都想不到，洪荒时代的那场祸乱，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辛秘——唯一的例外或许就是白衣金仙和黑衣金仙两大金仙了，因为在最终逝去之前，白衣金仙留下话，说后面会有一人等待着自己。
显然白衣金仙所指的人，就是眼前这个黑色火焰王座之中的怪人了。
也就是传说之中的那个烧火小斯。
由此来看，所谓的冥仙的真正身份，实际上并不是烧火小斯，而是鸿钧，洪荒时代的所有人，都被这位万仙之祖给欺骗了。
但很明显就算是白衣金仙那个人，也只是后来知道，且应该从眼前这个怪人烧火小斯的口中得知，他们留在葬仙坟地这么长的时间，都是绝世人物，之间必定有交流，只可惜当白衣金仙等人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居然也知道玄女？呵呵，不错，为了守护玄女，我终于和鸿钧分裂，我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鸿钧大惊之下，又夺去了另一位弟子镇元子的躯壳，摇身一变，成为善人，接着镇元子的名号，煽风点火，将一切罪孽都向我的身上引导，奈何我百口莫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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