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如极光绚烂
在囚天开口之前，城畔生先说话了，“囚天首领，刚才的事情还请您不要多言。”
青年看着他，探究似的，却一无所获，“我是那种分不清好坏的人？”
能以自己的精神力侵入超过自身等级数百点的大脑，还能将其中的精神力全部释放，这种事情一旦说了出去，不管是对他这个见证者而言，还是实施者城畔生来说，都不是好事。
光脑里，执渊还在喋喋不休的后者，囚天直接丢了两个字，“意外。”
随后，他将精神力全部耗尽的男人拎到一边，毫无反应，依旧不敢相信就这样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这样做，他以后还能使用精神力吗？”
城畔生呸了两口血沫子，说道：“没损伤是假的，就看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青年听完点了点头，总之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指着另一边还在咆哮的人，问道：
“光·凡塔斯这边要如法炮制？”
“怎么可能？”城畔生虚弱的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人已经在暴走了，就算释放了精神力也不一定还有救，关键是光·凡塔斯已经完全暴走，他冒不起这个风险。
囚天顿了下，看着少年，只听他说道：
“不是有命令要就地处决吗？”
果然是这样，囚天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悲凉，这个少年就像是首脑会手里的玩偶一样，毫无反抗之地。
“但我已耗费了不少精神力，现在要杀她恐怕困难。”要限制两个即将暴走的五千九，消耗远远比想象的大。
但城畔生完全没有担心的模样，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后，在光屏上不停地点击，“你只需要让她不注意到结智就行。”
没有理智的人远比清醒的时候好对付，囚天很容易就吸引了光·凡塔斯主人，老人雪白的发丝被旋转的气流带起来胡乱飞舞，染上了丝丝鲜血；在大脑极度受损的情况下，七窍血流不止，脸上、颈上皱褶已经盛满鲜红的血液……
实际上她已经进入死亡倒计时了，城畔生只是把她的大限提前到防火墙崩溃之前，为了瞒天过海！
“结智，准备好了吗？”
“系统已准备就绪。”
面前的操作台只剩下一个确认键，城畔生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去，下一秒小孩儿的系统提示音响起，“确认启动最高级别供给系统极光炮。”
另一边，正在和光·凡塔斯纠缠的囚天听到了城畔生的喊声，“带着然·凡塔斯离远点。”
一转头，就看到那边城畔生身后有点点蓝光在闪烁，囚天立刻用精神力推开对手，带着昏迷的凡塔斯从他身边撤开。
光·凡塔斯就像是一个急需猎物的野兽一般，追不上逃走的男人便径自扑向了城畔生。
囚天在两百米外停了下来，一回头就看到城畔生迎面对上白发老人，这小子在干什么？正想着就看到他倏地后退了两步，露出身后的小孩儿来。
只见此刻的结智和平时的模样大相庭径：双眼前罩着一架光屏幻成的护目镜，蓝色的光点在移动，正在锁定方向；全身都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在夜空下格外耀眼。
囚天的视线落在他的双手上，竟然变成了半透明的模样，小手相对在胸前，一团蓝色的光芒正在酝酿。
这不是电磁炮！
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眼看戒指手掌间的光团越来越亮，他的精神力领域突然开始躁动起来，本能的涌起了惊悚的感觉。他立刻将精神力领域撤开，完全隔在响风城和结智之间。
然而，当那束光芒飞射出去的时候声势远不如囚天预料的那样浩大，甚至可以说是寂静无声。
结智只是轻轻将手往前一送，仿佛虔诚的奉献一般。
直径不足十厘米的光束贯穿了光·凡塔斯胸口，留下一个通透的大洞，通过这个直径十厘米的动甚至可以看见星空，黑漆漆的被烧焦了的伤口许久才开始冒出鲜血，给那片小小的星空盖上了血幕。
绚烂的光束并没有落下或是冲向远方，而是凝作一团砰的散开，既像是烟花，又像是流星雨，点亮了响风城上的一片天。
光·凡塔斯的精神力倏地消散，眼中充斥的血从眼角滑落，身体开始往下降，随后被一道精神力接住。
即将失去神采的双眼映出这片灿烂的美景，还有她人生中过去百十年的场景，一切都如这些光芒一样消散而去。
“你……很好”她看了眼面带惊讶的少年，随后将目光放在绚烂的天空中，仅剩的精神力堪堪能给她一点时间在多看几眼这美丽的场景。
“我光·凡塔斯纵横一生，死前能保住名声，不恨你……”老人挣扎着坐起来，“给我整理一下头发。”
仍是带着命令似的语气，但是却没有丝毫畏惧死亡的情绪，城畔生动了动手指，老人白色的长发随之开始归于柔顺，方才还在生死相搏的两人竟然奇异的和谐起来。
最后，光·凡塔斯只说了一句话便结束了她的峥嵘一生。
可惜我生而为女，可惜我不能再多活几年……不过，死前你能让我看着如此美景也算安慰。
这一夜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这场宛如极光落下的美景，绚烂艳丽，无人知其本来面目。
囚天伸手碰了碰早已没有杀伤力的光芒，带着一点温热，美丽的反射在他的眼镜上。随后将视线放在少年身上，见他给死去的光·凡塔斯编了一条辫子，又给她擦了脸上的血污。
这个少年至少还没有失去本心。
“结智，你说我还能坚持多久？”
杀戮不是他的本愿，不能挣脱更是难以忍受，究竟手上要染上多少鲜血才能结束，才能无所畏惧的去追求自己的追求？
“直到主人能离开，结智都一直陪着你！”小东西走过去拉着主人的手，将他手里染血的手巾随手丢在风里。
囚天再度见识到了一场革命的诞生，走上去笑道：“城机械师，我再次诚心邀请您加入我们自由军。”
城畔生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轻轻扯了扯嘴角，“走不了了。”
当那个银发男人出现的时候，这场夺目的极光盛宴瞬间被夺走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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