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番外
一代辅相？
坐落在闲花庭院，林玉祁半靠在软椅上，端着酒杯眺望远方，以前清澈透明的眼神此刻已经布满了一层别人看不见的朦胧。
白衣胜雪，如果以前穿出来的是翩翩公子，但是现在就给人一种冷漠，难以靠近的态度。
似乎本应该在这个朗朗少年身上看恣意风发，可是哀伤却笼罩周围。
掠夺着可以呼吸的空气，只剩下窒息的难受。
就好比掐着你的喉咙，可以吸入一点气息不会死去，但是绝对是不好受，精神上的折磨。
吉祥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公子日复一日的样子，默默叹了口气，让人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只要不是在朝堂上或者在外面与别人虚蛇以对，那个看似冷漠又绝情的公子就变成了如此颓废和哀伤，还有眼底化不开的自责，思念。
似乎只要有一个打击，就可以彻底崩溃一般。
每每看到，似孩童一般脆弱，小心翼翼的护着都怕惊扰到。
“公子···”。还没有说完，吉祥的话就被林玉祁打断了。
林玉祁猛的将酒杯中的酒喝完，随后酒杯丢到前面的地上，喀当一声。
划出的痕迹，似乎还有残留的酒迹流出，却又消散得很快。
林玉祁苦笑，抬手捂住眼睛，捂住了不想让别人看见得情绪。
“吉祥，你说酒是个好东西吗”。压抑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让吉祥眼眶顿时湿润。
为什么他没有喝出瑶瑶说的那种···甜美销的滋味，进入喉咙就是刺骨的苦涩和冰冷。
为什么等他尝完了所有名酒，也会自己酿酒了，那个喜酒得的的人还不出现呢，是怪他太慢了吗。
为什么明明想借酒消愁，可是眉心堆起，似乎愁更愁了呢。
为什么……不等他一会儿呢…
吉祥悄悄抹掉眼角的泪水，上前去将酒杯捡起来放到桌子上，看了看已经是第三个酒坛子，默默谈声气。
“公子，吉祥不知道酒是不是个好东西。但是吉祥知道，如果公子再喝下去，就会坏了身体了”。
每天几个酒坛子，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公子以前还会喝得有些少，但是最近喝的越来越多。
“伤身？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而不是如今天这般行尸走肉”。
低沉呢喃的一句话，随风飘入吉祥的耳朵里，带着冷意让他颤抖一下。
公子，不会要做什么啥事吧？吉祥心里忍不住的担心。
犹然记得当年知道姬姑娘死去，公子那魔怔的样子，硬是不舍昼夜的找到姬姑娘已经僵硬了的身体。
带着尸体离开了一个星期，彻底消失了一个星期，如何找都找不到。
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一直到一七天之后公子自己出来了，样子什么的都没有改变，但是气质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如果说以前是一块让人欣赏怜惜的美玉，散发莹莹光泽，美好代表。
那么出来了以后就是一把打造过锋利的宝剑，寒光乍现，即使没有使用，也让人为畏惧得很。
他偶然发现公子的手腕上有割伤过的伤口，心中骇然。
只是公子要隐藏啊，他吉祥就记在心中就好。
时间兜转，好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公子有什么异样啊，如今似乎又重新提起了。
如果公子要做什么他能阻止得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公子决心要做的事情，吉祥根本阻挡不住啊。
“公子··，莫要再伤神…”。吉祥担心，却又不懂要说什么。
对姬姑娘的死，他知道公子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因为只需要暗自舔舐伤口，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林玉祁轻笑一声，笑容里没有了当年花前月下笑得看不见得甜蜜，而是带着沧桑疲惫。
站起身子，有些踉跄的往后退，站直了以后整理衣裳，眼里的苦涩没有了，剩下就是重新带上的面具。
“是不是皇上来找我了”。林玉祁双手负在身后，寒眼，抬脚离开了这里。
身上的酒味残留，就可以发现这个被人敬仰得一代辅佐君王的林相，前一秒居然在借酒消愁。
酒是个好东西，可以作为发泄的借口。可是就去也是个毒药，喝了更加难受。
吉祥撵步跟上，”是呀，皇上召您进入宫中详谈事情“。
当年年纪尚小的皇上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这次入宫他是非常担心的。
公子的权利相对来说也是挺大的，虽然没有什么反主的心，但是在位者总是不喜欢这种被人控制住的感觉。
现在国泰民安，边境稳定，这次入宫，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啊。
林玉祁漠着脸点头，皇上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也正好适合他的想法，完成了瑶瑶的梦想，现在他应该要回去陪她了。
生气起来的瑶瑶，有些难哄呢，林玉祁想到了以前生气的人儿，嘴角微扬。
现在每天他只敢思念一点，拍怕贪婪太多了，后面的日子挺不下去。
……
此时御书房里只剩下两人，气氛一阵沉默。
赵麟坐在龙椅上，细细端详下位这个男子，这个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恩人的人。
如果没有这个人的辅助，他想自己是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坐到这个位置，需要好长时间才能治理好国家。
但是····朝廷之上最忌讳的就是臣子的权利过大。
即使知道恩师并没有什么异心，可是却控制不住别人不会人心乱，会自己占据阵营。
自古起乱者，不是自己有心，就是被别人的提议蛊惑。
“恩师，您似乎很久没有回桃花林看过了”。赵麟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但是在林玉祁面前尊敬的姿态。
林玉祁道：“确实很久没有去了，臣想以后的生活都在哪里，请皇上准许”。微微托手，但是并没有卑躬屈膝的样子，坦然自若。
“过两日就是8号，臣想那天就走，皇上看如何”。
“日子恩师安排就好，朕没有任何异议”。说他虚伪也好，还是说他无情也好，这一步都是要走的。
“好，如果无要紧的事情，那微臣先行告退”。
也许早就已经安排好的，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回去的晚上，一架马车悄悄缓缓驶出城门。
待第二天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朝堂上也没有了林玉祁的身影，林家的林玉祁也消失不见了，给出的消息就是隐退了。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大家疑惑一番也就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赵麟知道林玉真的毫无留恋的离开，连唯一一个可以说心里话，可以让他放下心中戒备的人已经不在了。
独坐在冰冷的皇宫，就算是皇帝，也会在深夜中沉重叹息。
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他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父皇说的一句话：
“身处于皇宫已经是身不由己，当你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就会知道，连身不由己都不能想”。
当时的他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认为只要将权利牢牢掌握中就不会发生被强迫的事情。
只是现在发现，人的胁迫是没有，但是责任的胁迫并不会少，而是会越来越多。
人出生在世界上就已经承担了一定的责任，只是或大或小罢了。
………
忧悒清远的气韵，是遥远的不可触及的忧伤，如微云孤月，只能遥望那生死的距离。
隐退之后的林玉祁也就没有再管外面其他的事情了，回到桃花林里面生活。
虽然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红色的身影，但是只有有他们生活在一起的地方，就不会再觉得冰冷了。
看看他们一起看过的书，不断重复他们看货过的风景，精心呵护她喜欢的花，念着她喜欢的话本……每一天都很充实，似乎就在他身边一般。
考取状元也只是完成了家里人对他的期望而已，原本在想完成了这个事情就回去继续研读他的书。
后来入官为职，那是因为她说过:“玉祁，以你的才华如果在朝廷为官的话，那一定会大放异彩的，到时候世人肯定都会崇拜你！”
“这样以后我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听到别人对你的赞颂，真好”。
他想，即使你不在了，但是我也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看到你想要的画面。
还有最后的一个原因就是，他要报仇，杀了他的瑶瑶就要付出代价。
他瑶瑶在身处在黑暗中多冷啊，呵，你们就去陪赎罪吧。
等他老了，对以前的记忆是完全模糊掉了，但是脑子里面清楚的记得住一个画面。
那年花下，外面阳光正好，那个一身红衣的角色女子，巧笑嫣然的对着他说：“玉祁，你长得和我未来相公真像！”。
那时的话里带着期望，还有爱恋，还有小心翼翼…只是他没有发现。
不，也许发现了，只是没有确认下来。自认为的像，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来思考。
可是时间这种事情是最不等人的，等他蓦然回首，灯火澜珊处已经没有了那么一直注视着他的明亮眼眸，
只剩下，令他想逃离的黑暗。
苟且活到白发苍苍，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林玉祁从眼角处留下了一滴眼泪，紧紧握着一本花卷了断气息
只是嘴角翘起，似乎带着希望，还有解脱。
如果，如果有来世·····
我一定不会瞻前顾后，粗心的把你弄丢了。
如果，如果有来世…
我一定不会在你彻底离开了我的世界，才发现，世界里的风景早就已经被你占据。
如果，如果有来世····
瑶瑶，我一定会及时的抓住你的手，可好。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
若有来世，韶华莫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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