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麻将初登场
寿王府和李雪盈的公主府就在相邻的两个坊，接到李清的邀请，李雪盈、杨洄都是直接骑马过来的，不光如此，李雪盈那身男装打扮可谓是亮瞎了李清的眼。
幞头、圆领裳、黑长靴，除了颜色不一样，和李清身上穿的别无二致，要不是圆领袍缺骻处露出的鲜艳女裤还有头上挽着的灵蛇髻，李清真的会怀疑来的不是自己妹妹而是另外一个弟弟。
李雪盈继承了武惠妃的美貌，出落得如花似玉，明艳动人，而杨洄能被选作驸马，自然也是仪表堂堂、风度不凡。
要不是李清自己长得就足够帅，身旁又是绝色倾国的杨玉环，站在妹妹、妹夫面前还真的会有些压力。
因为是亲兄妹而且又时常往来，李雪盈到了寿王府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拉着杨玉环的手就亲热地说起了私房话，而站在一旁的杨洄看着老实，可眼睛却不时地朝李清看来，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只有两人才懂的隐晦暗示。
想到前身经常与杨洄结伴外出宴饮玩乐，李清立刻就懂了。
杨洄这眼色，分明就是问他，今晚约吗？
这个约当然不是那种约，而是约着一起去逛平康坊，额，就是长安最著名的红灯区。
唐朝不禁嫖妓，上至王公大臣，下到平民百姓，去平康坊找姑娘谈心简直就是一种半官方的活动，没办法，这年头夜生活贫乏，而且又有宵禁，除非老实待家里，要不然就只能去这种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看来自己今天真找对人了，杨洄一看就知道是个爱玩的。
这边正琢磨着怎么和杨洄接上头，正和杨玉环聊得火热的李雪盈突然转过头来，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十八兄”，吓李清一跳。
本来还担心自己和杨洄眉来眼去被李雪盈看出了什么，没想到却是虚惊一场，因为李雪盈问起的不是别的，正是李清前段时间发明的麻辣烫和凉茶。
“现在圣人一下朝就往母亲宫里跑，连批阅奏章都搬到了那边，我打听了好久才知道是因为母亲特意在宫中整治了圣人喜爱的吃食，原来这两样东西都是阿兄献给母亲的。既然这两样东西王府里都有，阿兄可不能小气，命人做来我尝尝，要是真如宫中传闻那般，回头我也派两个厨子来学学。”
原来这股风都已经吹到宫外了，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老妈的手段，麻辣烫和凉茶落到她手上，那才真的是物尽其用。
既然宫中都已经传开了，这两样东西李清也没打算要藏着掖着，告诉李雪盈也无妨，再一个接下来推广麻将的计划中，李雪盈会扮演很重要的角色，李清正要讨好她，又怎么可能在小事上留难。
“此事简单，这两样吃食做起来都不难，回头我派两人去你府中，教几遍那些下人就会。”
李雪盈满心欢喜地回过头继续和杨玉环说话，李清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开口的打算，转而给杨玉环使了个眼色。
杨玉环会意，拉着李雪盈进屋的同时就跟她说起了麻将的事情。
李雪盈这次来本想能从李清手上要来麻辣烫和凉茶的制作方法就已经美滋滋了，没想到还听说了这么一个新奇的玩样儿，顿时来了兴趣，转头追问李清麻将在什么地方，快快拿出来让她见识一下。
李清故意开玩笑说那东西他可拿不动，只能领着李雪盈去看。
这么一说，连旁边的杨洄都来了兴趣，莫非这叫“麻将”的博戏比双陆棋坪还要大？
到了地方，夫妻二人都有些傻眼，四把造型古怪的高足坐具，围着一张拱足高脚四方桌，四方桌上铺着一张红地毯，上面放着一堆木质的小方块。
别说是见了，就是让他们脑洞大开去想，也绝对想象不出眼前这样的画面。
“十八兄，这就是你说的麻将？”
“来来，都别站着了，坐下我慢慢给你解释。”李清拉开正北方的那把太师椅，亲自给李雪盈、杨洄示范了一下怎么“坐”椅子。
在李雪盈、杨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杨玉环也坐到了李清的左手边，这下两人彻底相信李清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了。
“十八兄，你这样坐太……太不雅观了吧？”
也不怪李雪盈这么惊讶，连说话都结巴了，在唐朝像李清这样双腿垂坐着已经是离经叛道，男人要是这样做会让人觉得轻浮不知礼，但是女子要是这般坐那就是不知廉耻了。
因为在唐朝人的观念中，女人坐的时候是不能露出腿部线条的，不小心露出来也要用衣服遮住，要不然多羞人啊？
“十九妹莫慌，你且坐下，将腿放于桌下，驸马坐你旁边，你问他能不能看到你的腿？”
好像确实看不到。
李雪盈虽然没有亲身尝试，但是看李清和杨玉环坐的位置就知道，视线被四方桌遮挡，把腿放到桌子下根本看不到。
“非礼勿视，既然看不到，那就不算是失礼了。”
为了说服李雪盈，李清把《论语》都给搬出来了。
见李雪盈还在迟疑，李清干脆给杨洄使了个眼色，让他带头做示范。
杨洄对坐椅子和李雪盈一样抵触，可是在李清目光的逼迫下，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下去。
在克服了最初的不适应后，杨洄也学着对面的李清一样把双方搁在扶手上，往后背上一靠，你别说，还真的挺舒服。
一方面是李清的耐心劝说，一方面是驸马的临阵“变节”，李雪盈咬牙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坐了下去。
这一坐还没什么，等到李清拿起桌上那一堆四四方方的木块，跟她讲解完规则，四人一起打了几把之后，李雪盈这才发现这椅子真正的好处。
平常玩双陆，玩上两三局就算时间长了，主要是坐久了腿会麻，屁股也受不了，但是坐椅子上就没这问题。
在慢慢发现麻将的乐趣之后，李雪盈整个心神都被吸引进去，直到下人进来禀报午饭已经备好，她这才发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
这对性子喜动，平时坐一会儿就浑身难受的她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看来这椅子还真是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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