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一粒尘埃
元神！
万法之奥妙所在。
当太阳完全从海平面升起来，光芒穿过老树树的枝叶落在墨非脸上，身后的元神已经变成如透明琥珀般的淡金色。
仙灵之气从天界引下来，经丹田运化，形成最纯粹的本源力量注入元神，构成了元神的脉络。元神是由外而内形成的，先凝成形态，其后才会构成脉络。
金仙以下境界的元神之所以孱弱，就是应该那只是一团初具形态的气。
而墨非的元神此时已经有了细致的内部构成，脉络，就如根脉一道道形成，把构成元神的气凝固与一。
第一道、第二道……
这个过程足持续了九天九夜，当第十天的太阳升起来，元神凝聚出了十三道脉络。
元神完全变成了金色，顿时间金色华光大作，再次与刚升起的太阳重叠，远远地望过去，橘红色的盛大朝阳似乎成为他元神的背景。
万道金光迸发。
松针上的露水都被照成雍容的融金。
那从涯头落下的大瀑布也被染成了淡淡金色，就好像遇到了秋末的黄昏。
但在半分钟后，墨非就把元神收进了丹田里，褪去金色华光，变成一粒微不足道而又黯淡无光的尘埃，因为只有尘埃是恒定的。他原作一粒尘埃。
这是他从地珠里得到的感悟，当岁月吹去了所有的故事，唯有尘埃不朽。
一粒尘埃。
可以承载无数次生命，可以经历无数年时光，它是本源，不可被磨灭的本源。如果他真能将元神化为尘埃，他则不朽，现在还只是在模拟这种形态。
……
“终于成了。”墨非睁开眼睛。
同时那抹直上云霄的白色龙卷风也慢慢消散了，但却为花果山带来了些意象不到的变化，仙灵之气！
在墨非修行的九天九夜里，仙灵之气并非他独得，肯定也有逸散出去的，首先就便宜了佩瑶、小贝、斑斓大虎，他们就在不远处担当护法职责。
佩瑶本来就是天庭来的，仙灵之气对她提升不大。
但小贝跟斑斓大虎得到了这股气息，实力几乎可以用平步青云形容，斑斓大虎隐隐都有了成妖之势，小贝……如果把它实力换算成仙力值要有132点。
除此以外，附近的草地因为得到仙灵之气的滋养，凡草竟然化为了“瑶草”，五株灵芝化成了碧玉仙芝。
整座崖头都袅绕着祥瑞之气。
墨非也是赞叹不已，视线往前移动，碰到了佩瑶的目光。
这小仙子瞪大眼睛看着她，扁动了几下嘴唇，一副欲言又止模样：“你……”
“怎么了？”
“你刚才那是在偷天。”
没有仙籍的神仙自然不能享用天界的仙灵之气，此时若天庭监察发觉，定然不会轻饶了墨非，小仙子是在为他担心。
抬手往上面指了指，“犯天条的。”
小仙子对天条忌讳莫深，从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能看得出来，说起这两字脸色都是绷住的。
“哦？那天庭怎么不用雷劈我？”
“不开玩笑的。”
没事，墨非慵懒地冲她咧了咧嘴，在初升的朝阳里笑容显得非常明媚。
这事他本来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境界到了金仙境地丹田内自然产生强大引力，直通天界，引下仙灵之气。
不过偷就偷了，说不定很快就要到上面闹一闹，他无所谓。
摘下一朵碧玉灵芝塞进佩瑶怀里，“仙灵之气对你没用，这个绝对有用。小贝你也拿一朵吃，也给斑斓大虎，还有老白猿。还剩一朵留着做纪念。”
“大王不要么？”
“我不用。”这等货色已经不能给墨非提供丝毫仙力。
小贝挠了挠脑袋上的毛发，又道：“大王的仙法好厉害，只变出那么大的风，只通到天上去。小贝刚看到时候都被吓了一大跳。”
“以后也教小贝。对了，还有这些草，让猴儿们拔了吃，有好处的。”墨非笑道，又把碧玉灵芝往佩瑶怀里推了推。
“你愣什么？拿回去炖了吃。”
“哦，谢谢，可是天条……”
而墨非并没有看她，他的心思还在之前的感悟之中，慢慢弯下腰，从草丛里捻起来一点泥土，或说几粒尘埃，定睛看着，目光渐渐发散开来。
几粒尘埃，轻得好像没有重量。
卑微，渺小。
平常也没有人会注意的到，只会认为这是泥土的一部分。
但看过东胜神州大地的记忆后，墨非对于尘埃泥土有了全新的认知，这几粒尘埃，去年时候或许是一株草，几年前或许是一颗树，再往前或许是某种动物的骨骼，某个人的牙齿等等。
它承载过的东西你无法想象有多少。
所以墨非掂量着这几粒尘埃，竟忽然觉得有些压手。
“懂了么？”系统问他。
“还差得太远。”
“从一粒尘埃看到一个完整的世界，这是后土娘娘那种大能才能做到的，你现在不懂也很正常，别急。”
墨非笑：“我还没想那么远，只是在想你说的金刚不坏身是什么样的？这问题比较实在。因为我到东海取了金箍棒之后，很快就会引起天庭注意……总得多几样保命的本事，我觉得在天庭肯定不好混。”
“哇哦，你都金仙境界了，怎么反而变得胆小了。”
“这叫谨慎！”
墨非把几粒尘埃撒回地面。
抬眼望向东海，早晨时傲来国的渔民已经有出海的，不过都是小船，星星点点就像是夜里的河灯。
微微翻卷的波浪中，渔人洒下了网，他的视线从网格从穿过，深入波浪，越过来回涌动的鱼群，直入五百里外的海底深处。
那里一片瑞气升腾，似乎有珊瑚折射着光芒，形成了无数的光点，正是东海龙宫。
不过他目力所及也只有五六百里，看得不很真切，只能大概看到龙宫的大致轮廓，还有——
如意金箍棒！
在他视线延伸到那里时候，被海草和淤泥覆盖的如意金箍棒竟蓦然震动了一下，抖落下一层淤泥，慢慢飘散在海水里。
他心中也蓦然一动，怎么回事？
“哇喔，笨蛋这都不明白么？本系统告诉你那是因为地珠在你体内，地珠本是息壤跟地灵气结成。而大禹王用过息壤，也用过定海神针，两者都沾染了大禹神王的功德，自然会有所感应。”
“我还以为是臣服我了。”
“想的美啊。”
墨非收回目光，淡淡道：“但很快就会为我所用的，等着，只需要四十天。”
金箍棒，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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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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