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心里有底
凡事都分两面，虽说花果山里重要的人物都已经被人控制，但起码现在他们都还安然无恙，总比见到一片疮痍要好的多，阿那摩当年屠戮花果山后的模样墨非到如今还记忆犹新。
第二天早，出了水帘洞后墨非便装得若无其事，持象牙骨折扇和漱玉、唐僧穿过葱郁的绿树白花，和寻常一样跟猴儿们打招呼。
到了苹果该收获的时候，满山的猴儿正在采摘，大部分都用竹刀削成片放在阴凉的地方晒成果脯，这样能够储存下来，还有少量的会运到龙宫冰窟。三人在果树下帮了一会儿忙，唐僧秃驴吃的比摘得还多，引起猴儿们的众怒，拿石头给他砸的落荒而逃。
到了溪边，回头土脸的唐僧撩水洗了洗，埋怨墨非道：“治下无妨啊。”
墨非没理睬唐僧，左右四顾，见溪边姜如意的铸剑炉也已经废弃，似乎是荒废了很久，炉子旁搁的木炭都已经被雨水冲刷的松散开来，在周围留下一道道黑色痕迹。
姜如意怎么会放弃打铁铸剑？墨非捻起一块生锈的铁块掂了掂，随后抛进溪水之中。
“和尚，你认识老烟袋么？”此话同样是墨非以秘术传音说的。
唐僧道：“老烟袋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享誉三界，那世老衲还是金蝉子时候跟他有数面之缘，算的上认识。”
“杀他容易么？”
“阿弥陀佛，老衲明白你的意思。三界内现在能杀老烟袋的屈指可数，你想逐一排除找到杀他的凶手。”
墨非摇了摇头，跟漱玉相视一笑，其实已经有八成把握确认是谁杀了老烟袋：
第一妖王屠岸。
能够杀老烟袋的人寥寥可数，且还是在没有引起太大动静的情况击杀（太大动静天庭必然有所警觉），无非是玉皇大帝、死凤厌离、西天如来、变成杀戮者的青玄，但这位都没有杀老烟袋的理由，最后就剩下第一妖王屠岸。
唐僧似乎也猜到二人想法，沉吟了片刻道：“此事必然跟屠岸有关，但杀老烟袋的未必就是他亲自动手，你们对老烟袋的实力还了解的不太清楚。”
漱玉狐疑道：“你清楚？”
“他在屠岸手里走十五招还没有太大的问题，事实上两人也曾有交手！姑娘天资绝顶，应该明白他二人即便交手三两招就势必会引起大能注意，但此事我师如来跟玉皇大帝还都不知道！这说明老烟袋或许是被一击必杀。”
“一击必杀？那恐怕是偷袭。”
“姑娘总比贫僧想的深远。”
墨非又捡起一块铁块扔进溪水里，似笑非笑道：“屠岸是半步混沌的境界吧，半步混沌……又如何？阴谋诡计的事我都懒得再多想了，现在咱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半步混沌！曾经让墨非觉得遥不可及的境界，但如今只在脚下，往前踏出一步就能轻而易举登临此境。
地珠内部大陆在这几年里已经成长到百万城之地，还要更大些，完成了这个目标，只要墨非夺舍了地珠大陆光凭肉身就能达到半步混沌境，不过是刚从永劫轮回空间归来需要一两个月时间调理心境，暂时没有夺舍。
而除此之外更的底蕴则是不可计量的太初二气，这太初二气至少能够让墨非超越混沌古仙，成为屹立西游世界势力巅峰的第一人。
不管什么样的阴谋、计策，都将他在登临顶峰是土崩瓦解。
需要的，只是一点点时间。
所以墨非打心里就没有把小公主敖明心等人被控制的事想得多严重，此时最重要的就是调理好心境，将自身感悟彻底理顺。
其余的便不多想了。
他转换轻松话题道：“今儿这天可真不错，应该泛舟湖上。”
唐僧愕然道：“你有这心思？”
“当然有！不过在这之前咱们还是要先去祭拜老烟袋，他镇守花果山劳苦功高，怎能不去祭拜？”
“花果山……”
“我心里有底。”
皇上都不急，太监急什么？唐僧没好气的愣了墨非一眼，心道花果山又不是贫僧的地盘，你都不当回事儿，到时候真出了问题跟老衲又有何关。
三人到傲来国买了香烛再回到花果山，在梨树林南面有座小山，历年来花果山死亡的人都埋葬在此，如今已经是坟茔磊磊。
赵天王、忠靖神将、当时东天门的那帮天兵也在此立有衣冠冢，碑文已经被风雨侵蚀斑驳，但那上面一个一个的名字都刻在了墨非心里，能让他想起那些人，那些鲜活的面容。
另外还有花果山最老的那批猴儿，二十四名太乙金仙如今战死的战死，精血耗尽的老死，已经十四个埋骨此处。
他们都是墨非的老兄弟啊。
酹酒祭奠，默而无言。
老烟袋的坟冢在一株大树下面，曾经最著名的散仙死后也仅占一席地，青石墓碑并不高大，只在前面竖立了两个石俑。
在坟墓不远的地方还有座竹子结成的茅庐，门前白炼飘动，这是老烟袋的徒弟冯欢所建，师者如父，师父亡故按礼数来说徒弟要守孝三年。墨非三人到时，身披孝衣的冯欢在门外叠纸钱，面上并无太多哀容。
“墨帝君、漱玉姑娘。”
漱玉点头示意冯欢不必多礼，把祭品拿到老烟袋墓前摆好，取出一只烟袋锅填好烟叶点燃，“老烟袋是具体何时亡故的。”
“两前年，清明左右。”
“两年了。”漱玉伸指将坟墓前的土壤扣起来了一点，目光冰冷。
按正常情况来说坟前祭拜的地方回落许多香灰，冯欢若是守孝两年，祭拜的地方会落一层很厚的香灰，并与泥土板结，但这里泥土只掺了一点香灰，显然冯欢压根就没在这里待多久。
只是此事漱玉也不想当时揭穿，回看了冯欢一眼道：“老烟袋临终前给我留什么话没有？”
“家师尤爱抽烟与棋道，临了之前我陪在身边听他说此生别无遗憾，只是到死还没能破姑娘的《转袖棋局》”
“那趁着今儿我就在他墓前自己破了这《转袖棋局》”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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