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热闹
“老处_女，咱们要挂了。”
“嗯。”
“你明白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仙道规则崩溃，世界大劫，咱们俩也都得死你知道么？”
姜如意没好气的跟着大师姐严如玉的后面，后者波澜不惊，一瓢一瓢的往水桶里面添水，似乎没听到一般，转身时还把姜如意给退了过去，说洞府里有些脏，需要打扫。
大师姐这种天塌下来的都不紧不慢的性子让姜如意几乎抓狂，拽住她的道袍，愤愤然道：“老处_女你不怕死，你就不能为你师妹我考虑考虑？”
“怎么考虑？”
“师傅就没留下什么能够躲过天地大劫的法宝……哦，老处_女，我好像明白了，你手里肯定有师傅留下的保命法宝才如此的处变不惊，卑鄙，卑鄙！你几乎已经斩断尘缘跟尼姑差不多，活着也没什么劲儿，干脆把法宝让给我。”
严如玉皱眉：“我没有。”
“谁信啊？你这么奸诈。”
“我确实没有师傅留下的法宝，只有师傅那把戒尺，你喜欢就拿去。”
啊？姜如意哭丧着脸道：“那咱们不是真要死了么？老处_女，师妹我还很年轻你知道吗，还不到一千岁，最重要的是连男人的手还没摸过。”
“滚蛋——”
“我守身如玉！”
姜如意是完_璧之身不假，但说她守身如玉那就是扯淡，先前在灵台方寸山学艺时就烟行媚视的调戏师弟，到了花果山更是不少跟墨非耳鬓厮磨，也就差最后一步了。
大师姐没跟她扯淡的心思，白了她一眼道：“你现在爱干嘛就去干嘛，不过别败坏灵台方寸山的门风，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我_操（这句跟墨非学的），不做败坏门风的事儿有什么意思？”
“也行，但我要先打断你两道腿，废了你两条胳膊，收了你神通，然后你爱干什么就去干，就算把自己卖到青楼里我也绝不干涉。”
姜如意怒目而视：“你大爷的，你狠！”然后一脚踢翻水桶，扭着纤腰愤然而去，严如玉只是淡淡一笑。
灵台方寸山的弟子岂会是畏死贪生之辈？修道，循天道归去，既然此界天道崩灭在即修道亦该坦然面对，姜如意绝不是不明白这道理，她不过就是借机找麻烦，耍耍小性子罢了，被欺负了一辈子总该还回来些。
严如玉注视着师妹背影，轻声呢喃道：“但若有来世，你为师姐，我为师妹，我受你一辈子管教。”
……
花果山并没有丝毫颓丧气氛，恰恰相反，比平日里还有更活跃几分，连漱玉都难得的丢下了那份清冷和不近人情架子，草坪前放下十几坛酒，挽起袖子跟小公主敖明心和佩瑶猜枚斗酒，苍白的脸色因有酒意而显出了几分微红。
而不管小公主敖明心或者佩瑶，以前是有些畏惧漱玉的，此时在酒桌上放下以前的芥蒂，硬逼漱玉连喝了十五六万，最后醉倒在草坪上。
装的——
漱玉体质异于常人，喝再多的酒都不会醉，也是逗姐妹开心罢了，她的心思一贯都比别人重，知道只有自己表现的高兴了才不会扫人兴致。
不远处沙包正跟白眉摔跤，一大群猴儿围着呐喊诸位，从天庭跑出来御灵公主也赫然在列，叫的声音也最高。
很难得的是此次御灵公主下界还把王母娘娘给带了出来，近千年没离开过瑶池的王母娘娘即好气有好笑，原来宝贝女儿喜欢这些东西？猴儿打架，溜草捕鱼，骑马射鹿等等，全部拿不上台面的嬉闹游戏。
不过看到女儿能毫无负担的展颜一笑，王母娘娘也觉得颇为欣慰，管了她几百年，总该放松放松，在瑶池里她可没见御灵公主怎么笑过。
皇权荣光的重担下，渴望的莫过于自由了。
天地将灭，予之何妨？
不过到是辛苦了玉皇大帝，此时天庭里的神仙几乎全部处于放羊状态，只有这位三界主宰还恪守本职为仙道规则守着最后的三年，或许此时正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天庭里，亲自去撞天庭从来没有断绝过的暮鼓晨钟。
一个时代要结束，但总会有一个人守护着这个时代。
王母娘娘往天空望过去，那相伴她几劫的人承受世人都不曾承受过的庞大孤独，神仙敬他、畏他、或者背地议论他如何如何，但不会有人理解他！王母娘娘思量了片刻之后，跟百花仙子交待道：“本宫要回天庭了，你待会儿去跟御灵说一声，她想在花果山玩就在花果山玩吧。”
“娘娘。”
“百花，你最乖巧，但却也被这天规天条束缚了几千年，到这时该松的弦就送开吧，此次本宫回天庭不必你在身旁侍奉，本宫要去陪老玉帝，你在旁边也不方便。”
百花仙子笑道：“那这回百花就不送娘娘了。”
“你……怕本宫么？”
“娘娘询问，百花不敢隐瞒！如民间老话所说伴君如伴虎，百花虽然是娘娘身边的红人，但也怕娘娘。”
这个答复非常的无礼，确也是实话实说，王母娘娘并未动怒，反而仪态万方的笑了笑，身为女仙之冠，她必须要有应有的威仪。
“说的好。”
“百花的话还没……”
“不必再说了，你侍奉本宫这么多年，本宫岂能不了解你，你后面还要说什么本宫心里都清楚，你能念着本宫对你的好，也就不枉本宫疼你。”王母娘娘给百花仙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后者惶恐不安的低头。
“娘娘使不得！”
“你伺候过本宫不知多少年，本宫为你梳一次头如何就使不得？”
王母娘娘把百花仙子的发髻解开，重新梳理了一遍，当然这并不是多此一举，百花仙子本来的女官髻，王母娘娘帮她梳理成了寻常发髻，意思是说不必再恪守天规。
百花仙子诚惶诚恐的站着，等梳理好后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而这时候王母娘娘已经驾云飞回了天庭。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这些人的教导之恩，眷顾之情！”百花仙子长跪不起，如拜父母。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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