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兔死狗烹
墨非被撵出来，无所事事，到树荫下看唐僧编纂修缮大乘经书。
七年时间和尚已经修缮了五百多卷大乘佛法，将其中糟粕全部剔除，也修改的更适合华夏文化。墨非拿了几页随意翻看，说道：“老唐，西方教现在就七八个人而已，这事还要做么？”
“贫僧不做这个，做什么，难道要扛着九锡禅杖去打神族人？凡事量力而行，贫僧就这么点能耐，希望我大唐国也能接触到大乘经中好的一面。”
“说的对，那你准备什么时候会大唐？”
唐僧放下毛笔，拿起写好的经书吹干了墨迹，说道：“等把剩下的九十五卷全改完了就回去，也就几个月，不过说起来贫僧已经离开大唐十年。”
“十年……”墨非低吟。
他也已经有十年的时间没回过地球世界，这倒不算很长，只是现在至尊西游系统不知飞到了哪儿，自己没办法回去，心里有些不踏实。
“你瞎感叹个什么，你是神仙，十年对你来说不是弹指一瞬？”
“感叹回不了老家了。”
唐僧抬头道：“你老家不是花果山的？啧啧，贫僧还以为你是花果山树林里出生的野人，还曾想花果山野人都能苦读典籍成为儒道亚圣，这故事是多么的励志？”
“傻-逼！我体貌特征还看不出来是汉人么，你真眼瞎。”
墨非把那张抄好的经文揉成一团扔在了案子上，钻过柿子林到达溪边。
姜如意的铸剑炉临溪而建，模样有些像是砖窑，旁边堆着木炭、还放了几把已经成行的剑胚。此时姜师姐正蹲在地方拉风箱，脸上染了点炭黑，但神色极为专注。
以姜如意境界早能够做到以自身为炉、以灵气为火，凭空铸剑，而现在做这么个普通的铸剑炉算是返补归真了。
其实不在于铸剑，而在修心。
墨非从袖子里取出一只水囊递给姜如意，让她喝点水休息，自己蹲了下去帮她拉风箱。
“师弟怎么这么闲，就算帝君府的事有人各司其职，不用师弟操劳，可两位弟妹难道不需要你陪着？”
“师姐还真是什么事都忙忘了。我把冰夷的龙珠给了敖公主，她这几年里都在炼化；佩瑶因为先前元神受损，也一直在闭关恢复境界，我上次见到他俩还是两年之前。”
姜如意喝了一口水，点头道：“我还真给忘了，好像……这几天都没见到大师姐那老巫婆。”
“她不肯在水帘洞居住，自己到花果山西面一座小山开辟了洞府，我给她送去起居用品都没要。”
“她就是这么个性格。”
墨非点了点头，不愿多在背后说严如玉怎么样。
姜如意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转移话题道：“哎师弟，你说你从圣君擢升到帝君，天庭不给你修建府邸就算了，怎么连仙女都不给你配几个？”
“别提了！就前几天天庭神职司司掌联合文曲星君还要弹劾我，说我在上回天庭大战之中居功自傲，无视王母娘娘的威仪，有亵渎天庭威严之嫌禀奏玉皇大帝要把我革职查办。这俩穷酸，打仗时候不见人影，整人就跑在前面。”
“文君星君主掌文脉，但你却在人间有个亚圣的头衔，那些士子举人供你不供他，肯定早就对你心怀不满。”
墨非一笑道：“师姐还懂天庭的明争暗斗？”
“瞎说的。”
“也确实如此！谁想我抢了人家的香火，不过这俩穷酸主要的恐怕是想给王母娘娘谄媚，自古而来有气节的文人就不多，他们……”
姜如意追问道：“结果呢？”
墨非撇嘴道：“我这帝君之位本来是死后追封的，没那么大功绩，这回又得罪王母娘娘八成是要给撸了，就等着天下圣旨下来。”
“可此时神族人……”
“神族人已经无力再攻天庭，起码靠现在盘踞在灵山雷音寺的那些神族长三四百年都不行。”
姜如意脸色略微凝滞，她也是聪明剔透之人，很快明白了其中关节，蹙眉道：“天庭不容师弟了？”
墨非无所谓道：“倒是还没有那么快，只是身为君主猜疑心自然重，而上回花果山表现的实力又过于耀眼，难免受到上面猜忌，飞鸟尽良弓藏这可不是新鲜事儿。”
“那你……”
“现在天庭已经开始着手瓦解花果山的势力，也是在前两天，下了两道旨意，一是擢升老烟袋为广化大天尊，二是任蝎子精为司圣娘娘，哼，还让两人即刻上天任职。”
“师弟不在乎么？”
墨非停下了拉风箱的手，眼中闪出一抹异彩。
这些势力本来就是漱玉发展的，他没看得那么重，可天庭现在就来这么一手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
而那十八名大罗金仙，还真有那么两三位想脱离花果山投靠天庭的，有一个甚至表露了迹象，偷偷跑到过南天门一次，墨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此人在去南天门的第二天就消失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用想那家伙肯定是死了，漱玉不可能让活着，姑娘做事从不手下留情。
而且她还把那十七位大罗全部召集起来吃了顿饭，当场，让老烟袋跟蝎子精按住另一位想投靠天庭的人，不闲不淡地喝着茶：“我漱玉待各位不薄，各位想要的修行功法、材料、仙药等等一应供给，但想不到还有人要叛我。我这人小气，只好多收点利息了。”
一番话完蝎子精跟白眉当场就格杀了那位大罗。
而这事墨非也是后来听白眉说的，他没有置喙，反正漱玉收的人自有其管教的手段，天庭想挖墙角没那么容易。
正回思着，姜如意又问：“老烟袋跟蝎子精怎么说？”
“蝎子精是漱玉的死忠，止于老烟袋也不屑于天庭做官，都回绝了。不过这样更会让天庭觉得师弟我已经是尾大不掉，这官职是肯定要撸。”
“天庭这么复杂……”
“是人心复杂！不过当不当官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墨非站起来，“葡萄已经下来了，我去给师姐摘点。”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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