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重逢暗劫(上)
秦明诚按捺不住心中的欲念,悄悄地又向温泉探过头去。这一次他才看清那个在温泉中的女子正是苏三娘,她闭着眼,微露香肩,好似已经陷入熟睡中。
秦明诚壮着胆子,悄悄向苏三娘走去。他明知这登徒行径若是被人发现,必定身败名裂,说不定还会败坏松风寨和父亲的名声。但他欲念已生,双腿竟好似不由自己控制一般向苏三娘走去。
苏三娘只是半睡半醒之间,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还道是丫鬟碧云,仍旧闭着眼睛,小声叫道:“碧云吗?”
秦明诚吓了一跳,猛然停步。但见苏三娘并未睁眼,一时间不知该进该退。
苏三娘又轻轻唤了一声,还是无人答应,她转头向洞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男子站在那里,不禁吓了一跳。惊慌之下,忙用手护住了胸口,但这样一来,手臂又露在了外面。
秦明诚吓得跪在地上一味磕头,正不知所措,忽听得外面有人喊道:“夫人,出什么事了吗?”随之传来一阵脚步声。
秦明诚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此时若手上有一把剑,便直接自刎了。正在他万念俱灰之际,苏三娘道:“快道泉里来。”
秦明诚会意,猛吸一口气,扑通一声跳到温泉里。
那个叫碧云的丫鬟听见响声,待走到温泉边时,却见泉水只轻轻的漾着涟漪,除了苏三娘再无别人。她问道:“夫人,没事吗?”
苏三娘笑道:“没事,你出去吧。”
碧云答应了一声,心中犹疑,慢慢挪动脚步出去了。
苏三娘小声说道:“出来吧。”
秦明诚猛然从温泉里钻了出来,愣愣的看着苏三娘。苏三娘看着他一张俊脸尽是窘迫慌张,娇笑道:“有偷香窃玉的心,却没有胆子吗?敢走进来,这当口怎么便傻子了?”
秦明诚听了他软绵绵的话,骨头都要酥了,像得了特赦一般,爬到了苏三娘身边,上下其手。苏三娘被他摸得发痒,咯咯直笑。苏三娘抓住秦明诚的手,问道:“你还没娶亲吗?怎么这样毛毛躁躁的!”
秦明诚瞪着通红的双眼,喘着粗气,摇了摇头。苏三娘扑哧一笑,用柔软的手轻轻解开秦明诚的衣服。
秦明诚尚未娶亲,从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自那次云雨之欢后,他才知道人世间竟还有如此美妙的事情。他常常先到温泉中等着和苏三娘幽会,两人一时如新婚夫妻一般,如胶似漆。
闲暇时,秦明诚便教苏三娘练武,苏三娘本就聪明,很快便学了些粗浅的功夫。
时光易逝,转眼过了一月,秦友恒和薛广信从外归来,两人兴高采烈,显然是办成了事。
第二日,秦友恒便要带着秦明诚回松风寨,秦明诚虽不舍与苏三娘分离,但也无可奈何。好在两寨相距不远,两人便常常在温泉洞中幽会,薛广信不贪女色,成日里只和寨中兄弟为伍,因此秦明诚与苏三娘之事,除了贴身丫鬟碧云以外无人得知。
秦明诚想起这八年来的事,自己与苏三娘的所作所为固然为世俗礼法难容,但他已不似少年时一般,一时欲念升起,贪图鱼水之欢,他此时与苏三娘倾心相爱,虽无名分,但早已识彼如夫如妇,但听了林公玉之言,又觉大丈夫本该如是,一时间心乱如麻,也不知自己是做错了做对了。
林公玉见他脸上神色,忽而甜蜜幸福,忽而愁云密布,想来是自己的话令他感到难堪了,当下抱拳说道:“秦大哥,小弟肺腑之言,绝无他意,若是哪句话说错了,还请秦大哥不要介怀。”
秦明诚道:“盟主好意,属下铭感五内,又怎会介意。”
林公玉点点头,见薛灵正向这边张望,显然是等得急了,便与秦明诚回到众人跟前。
六寨之人察觉秦明诚脸色有异,不知这位盟主与他说了什么,一时也不便详询。最紧张的莫过于苏三娘了,她明知换药之人是林公玉与薛灵两人,那么她和秦明诚的丑事,他二人自也知晓。林公玉将秦明诚叫到一边说话,她的眼睛就未离开过二人,深怕林公玉当中拆穿两人的奸情,这时见他二人回来,林公玉脸色入常,秦明诚虽有不乐之色,却丝毫没有事情败露的恐惧,苏三娘便也放了心。
林公玉又与众人说了几句闲话,方才道别,公孙无极等人坚持让他先行,并命人抬着方泓,跟随林公玉而去。
林薛二人取了马,将方泓放在马上,好在他虽中毒,身子瘫软,抓住缰绳的力气还是有的。
三人骑着马不敢快行,慢悠悠的向隆兴城方向驶去。此时太阳初升,四野空旷,除了一些荷锄的农人,便是晨起觅食的燕雀。
薛灵突然向林公玉道:“林哥哥,你是不是与秦明诚说了那晚的事?”她说着不仅脸上一红。
林公玉“嗯”了一声,薛灵道:“你和他怎么说的?”
林公玉道:“我告诉他那是错的,大丈夫行事应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他若不悬崖勒马,等到身败名裂之时,便后悔莫及了!”
薛灵扑哧一笑。林公玉惑问道:“难道我说错了?”
薛灵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自然不错,只是他比你年纪大多了,你在他面前卖老,摆出五湖盟主的姿态,他自知理亏,也不敢顶撞你,我想起他那个表情就好笑。”
方泓突然插口道:“你们说谁?谁身败名裂?”
林薛二人自不能将秦明诚和苏三娘之事对他说,便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了。
三人又行了一段路,薛灵又道:“林哥哥,你现在当了五湖盟主,身份大不一样了,以后见了别门别派的掌门啊,帮主啊,你都不用自称晚辈了,直接过去和他们拱拱手,说声久仰,就算以后见了你师父,你也不用拜了,只说‘师父啊,弟子现在是五湖盟主了,不能跪拜你了,咱们俩现在平起平坐。’”
林公玉笑道:“灵儿,你又胡说,师父就是师父,不管我做了什么,还是要跪拜师父的。”
方泓突然叹了口气,道:“薛姑娘,你聪明绝顶,明知道他们并非真心臣服于我三弟,不过是想借助上清派的名头震慑御龙山庄罢了,怎么不阻拦他当这个盟主,还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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