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煮酒论英雄
建安六年,公元197年五月,诸侯陆续来到会盟的地点陈留城。
最先来到的是袁术,随后来到的是刘备,加上曹操。三方五十万大军,营寨绵延百里。
如同诸侯讨伐董卓的翻版,联军大营外的高地,已经修建好了宏伟的会盟台。只待六家诸侯齐聚,便祭天会盟,讨伐国贼秦峰。
由于路途较远的马腾、吕布、孙坚未到,所以还需等待些时日。
值得一提的是,马腾、吕布并不会带兵马前来,因为联盟需要他们从陆路兵进并州。
天下会盟,讨伐秦峰,一时间天下震荡。
这一日,天气难得轻爽,曹操邀请刘备来自己的大帐作客。
而刘备欣然前来。
曹操就在闷热的大帐外,搭了个棚子,置办下酒宴款待刘备。在清凉的风中,两人把酒言欢。他们有一致的目的,就是消灭秦子进。所以在瓜分北地之前,两位交手无数次的诸侯,就此进入到难得的蜜月期。
推杯换盏中,两位枭雄不免基情四射,有些酒意后竟然惺惺相惜起来。
这时,清凉的北风带来一片阴云,营中将士不断望天。
盲从心理中曹操、刘备也忍不住好奇,举目望去便将天外出现龙挂,也就是看似龙形的云彩。
曹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与能够和自己平起平坐之人喝酒了。此刻感叹,便说道:“玄德公,可知龙之变化?”
刘备此刻也有了酒意,他这人素来隐忍、不张扬,道:“愿闻其详。”
曹操举杯饮了一口,道:“龙乃神物,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可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夏至,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也!”
“闻孟德公一番言语,备茅塞顿开,请……。”刘备举杯道。他不免想到。自己昔日潜伏于徐州之内,正要借此会盟之际,飞腾于宇宙之间。
曹操满饮一杯,酒意大胜,弃杯说道:“玄德久历四方,必知当世英雄。不妨说与吾听之!”
刘备素有大志,如今坐拥青徐二州之地,麾下兵精粮足。他如今拥有藐视所有人的资本,他认为自己是英雄。然而他不好意思直言自己,同时也不愿称呼别人是英雄,就此说道:“备肉眼凡胎,安识英雄!”
曹操捡起酒杯。在亲卫注满后,满饮,戏言道:“不要跟秦子进一样虚伪嘛,不妨道来!”
刘备一脸尴尬,无奈道:“今会盟之中,淮南袁术,兵粮足备,可为英雄?”
曹操痛饮一杯。不屑道:“冢中枯骨,早晚必被人擒之!”
刘备可不认怂,见状亦是陪饮一杯,道:“有一人名称八俊,威镇九州:刘景升可为英雄?”
曹操痛饮一杯,鄙视道:“刘表虚名无实,非英雄也。”
刘备又陪了一杯。有些顶不住劲,道:“孟德公,咱们能不能慢点喝?”
曹操哈哈一笑,道:“当年吾与秦子进畅饮。比这杯大,比这喝的快,那才叫……。”他说到这里,突然眼神不悦一闪而过,就此住口不语。
刘备心说不是秦子进背后捅你刀子的时候了,本将军又不是秦子进,你根我飙什么劲!他见自己连说两个都被否认,心头就有些不快,道:“有少年成名,血气方刚,领袖江东,乌程侯孙坚乃英雄也?”
曹操愣了一下,猛饮一杯后,道:“江东暗弱之地,那里有北地民风彪悍,孙坚在这样的地方崛起,非英雄也!”
刘备无奈又陪了一杯,就此酒意也是大胜,他连续被曹操否认,十分不快,就此飞快说道:“益州刘季玉,可为英雄乎?”
曹操快饮一杯,快言道:“刘璋虽系宗室,乃守户之犬耳,何足为英雄!”
刘备见曹操有灌酒之意,心说今天本皇叔就算是喝死在这里,也要先将你喝趴下。他此意一生,连续道出三人,连续喝下三杯,“马腾、吕布、张鲁等辈如何?”
曹操一见刚才还说慢点喝的刘备来劲了,心说本将军可是跟那可恶的秦子进一起喝出来的,怕你?曹操就此连饮三杯,吐口酒气,鼓掌大笑道:“此三人坐困一地,势必碌碌无为,何足挂齿!”
曹操喝高了,又鼓掌又大笑,还将刘备所说言语全部否定。这在同样喝多了的刘备眼中,就是挑衅,"chi luo"裸的轻蔑。
刘备猛然扔下酒杯,通红的眼睛瞪着曹操,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曹操酒气上涌岂能落怂,亦是怒视。
两人斗鸡一般大眼瞪小眼,不一会后。
善于隐忍的刘备,最先忍了下来,心说为了这次会盟,本皇叔先放你一马,等到消灭了秦子进,看本皇叔不收拾你。他便说道:“那么,何人能称英雄?”
曹操见刘备退让,得意的指了指自己,道:“今天下英雄,唯……!”
这时,刘备已经大怒。心说好你个曹孟德,将自己比做英雄,看不起天下群雄。刘备大怒,就要扔杯子走人。
曹操可是会盟的发起者,见盟友大怒,联盟或许就会瓦解,猛然惊醒,急忙又指了指刘备,说道:“惟使君与操耳!”
刘备有了台阶,这才没有甩袖离去,然而唯、惟他还是听得清楚的。刘备恼怒曹操蔑视自己,猛然想起曹操数次栽在秦峰手中的事情。就见他微微一笑,抬了抬眼眉后,笑道:“孟德公,那么秦子进呢?”
“唔……!”曹操顿时愣住了,过往被秦峰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在他脑海一闪而过。
刘备见曹操傻乎乎的模样,便对其挤挤眼,那意思是说,你自比英雄,你数次栽在那秦子进手里,这怎么说?天下有这样怂的英雄豪杰?
曹操岂能看不出刘备挤眉弄眼的意思,他确实在与秦峰的交锋中一直处于下风,如今已经说了自己是英雄。若是说秦峰不是英雄,可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曹操顿时十分尴尬,一时找不到应当的言语。
刘备此刻得意洋洋,吐着酒气说道:“孟德公,您倒是说啊,倒是喝啊!”
曹操恼羞,猛然举杯一饮而尽。当啷一声摔了杯子,酒意浓重中呼道:“秦子进,不是人!”
“嗯……!”这下轮到刘备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曹操会这样评价一个人。
然而曹操找到了应对的言语,大喜。摇晃着醉酒的身躯,笑道:“哈哈,不错,不错,秦子进,不是人!玄德公以为然否?”
刘备的皇叔招牌,就是被秦峰抹没了。他岂能为秦峰上好话,闻着言语,大起赞同之心,狠狠说道:“孟德公所言甚是,秦子进,果真不是人也。纵观上下几千年,吾等豪杰之中,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玩意!”
曹操亦是深表赞同。两人因此再次惺惺相惜起来,在大骂秦峰无耻之中,频频举杯畅饮。
就在这时,郭嘉急冲冲拿着一卷竹简跑了过来,急道:“主公,秦子进,秦子进传檄天下了!”
“什么!”曹操吃了一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道:“秦子进在诸侯讨伐他的时候传檄天下,他脑子被驴提了?他要干什么?”
郭嘉着急的递上竹简,道:“主公,您自己看看吧。”
曹操疑惑的拿了过来。仔细一看,嘴巴立刻成了O型,手一松咔吧一声竹简落在了桌子上。一会后才喃喃说道:“吾靠,秦子进在这种时候搞……搞这个名堂,真……真不是人!”
刘备忍不住捡了起来,看过后亦是大惊失色,醉意中摇头晃脑道:“果真……果真匪夷所思……不是……不是人也!”
秦峰传檄天下的竹简上这样写道:汉室欲兴,当以武力布于天下,震慑宵小之辈。本相启奏当今后,陛下同意,召开天下第一武将大会。获胜者,便是天下第一武将,陛下会诏封此人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统领天下兵马大权。
本相会以至诚,主持这一次的天下第一武将大会。朝廷与天下万民,也必将期待,期待上下五千年来,天下第一武将的出现。就是不知道,哪一位豪杰将军能够获得这无上的殊荣。
然而,他必将成为天下耀眼的明星,统领天下兵马为吾大汉征讨四方。他必将因此名垂青史,万世流芳。
这一次的天下第一武将大会,将会在官渡一侧的黄河南岸举行,天下所有人但凡有自信的都可以前来参与。就让孕育华夏数千万生灵的黄河之水,来见证,见证天下第一武将的诞生。
本相会带三百人与工作人员前往黄河之南,为确保不发生任何可能的流血冲突事件。规则如下:各路诸侯不得领兵进入赛场百里之内,若是带护卫,人数不得超过百人。
谁想来,就跟本相说一声,本相也好根据人数,制定具体的比赛规则。以确保比赛在公平、公开、公正治下进行。
檄文中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曹操与刘备面面相窥后,曹操问道:“奉孝,秦子进,他……他要干什么?”
郭嘉抹了把汗,道:“瓦解联盟!”
曹操嗤之以鼻,道:“联盟会被天下第一武将大会瓦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郭嘉不这么想,他感到秦峰这一招真是神来之笔,天下第一武将头衔、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官职,试问天下英雄豪杰,谁能够抵抗这千古未有的荣耀诱惑!
武将都去参加大会了,谁来统兵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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