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衍心术
且不说孙小红这边跟李印的种种恩怨纠葛，徐洛跟着宇文极进了战船之后，就被战船内部的景象给惊呆了。
这哪里是一艘战船？分明就是一座可以移动的行宫！
里面的奢华程度，远超过徐洛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处宫殿！
谁能想到，一艘巨大的战船内部，会有亭台楼阁，假山流水？
这里面仿佛自成一个小世界，花香鸟语中掩映着一座座亭台楼阁。
“老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亲自接过任何一个年轻弟子，这一次，老夫出动座驾，亲自把你接走，你可知原因？”
就在徐洛打量着这战船内部设施的时候，宇文极在一旁，看着徐洛说道。
徐洛冲着宇文极再次施礼：“晚辈不知，还请前辈明示！”
“晚辈……前辈……呵呵，不愧是星君降世，傲骨天成。”宇文极的话语中，没有讥讽，倒是有些感慨。
徐洛眉梢一挑，微微一怔，随即，徐洛说道：“晚辈听不懂您的话。”
“听不懂么？”宇文极在一张藤椅上坐下，指了指旁边一张椅子。
徐洛苦笑道：“我还是站着说吧，当着前辈的面，我哪敢坐着？”
“你愿意站着就随你。”
宇文极坐在那，自顾说道：“老夫自幼修习一种占卜术，名为衍心术，这种术法，强大之处在于，推算的人，只要修为没有老夫高，那么……他的一切，在老夫面前，都将一览无余，无从遁形！”
“缺点也很明显，因为这门占卜术太过逆天，所以，每次动用，必受反噬，轻则倒霉数月，重则伤筋断骨……老夫已经有几百年，没动用过这门术法了。”
“幽冥花籽，与老夫有着极深的渊源，因此，当那粒幽冥花籽出现的时候，老夫想起旧人旧事，忍不住，再次动用了衍心术……”
“结果，衍心术却推算出了一颗大星……”
宇文极看了一眼徐洛，苦笑道：“这个绝对是意外……衍心术的强大之处，在于它可以将推算的事情，全部相关的一切……完全演化出来！所以，并不是老夫想要窥探你的隐私，只能说……老夫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
徐洛嘴角抽搐着，他倒是没有畏惧什么，因为宇文极既然已经发现自己身份，又知自己的来意，想要对付自己的话，根本不需要亲自出面，更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只是对于衍心术的强大，感到惊骇！
昔年古族霍家老祖宗的推演之术，已经足够惊世骇俗，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比那种占卜术更强大的衍心术，而且这衍心术，实在有些太逆天了！
像是看出徐洛心中所想，宇文极微微摇摇头，有些苦涩的说道：“你可以放心，越是强大的人，越是不会轻易动用衍心术，代价太大！你可知，为了推演这件事，我从至尊初期，直接跌到了大圣巅峰？”
“什么？”
徐洛这下……是真的震惊了，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老者。
徐洛即震惊于使用衍心术的代价，居然从至尊跌到了大圣……又震惊到底什么事情，能让一个至尊，甘心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也要强行动用衍心术！
“其实没那么可怕，境界跌落罢了，百年时间，老夫自可恢复回来。”宇文极对境界跌落，似乎并不在意，他叹息一声，说道：“衍心术，老夫自从修成以来，一共只动用过两次。”
徐洛站在那，没有插话，静静听着，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宇文极将要说的话，跟自己似乎有一定关系。
“第一次动用，是老夫此生最爱的女人离开……”
宇文极眸光深邃，坐在藤椅上，用手摩挲着早已光滑如镜的扶手，喃喃道：“那时候我还年轻，风华正茂，觉得自己的炼丹之术，已经可以行走天下，于是便离开天煌，行走世间，然后遇到了她……”
“她很美，也很温柔，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
宇文极说着，看着徐洛说道：“是不是觉得，我这老头子，第一次见到你，交浅言深……有些不靠谱？”
徐洛摇摇头，笑道：“我觉得您老这是真性情！”
“狗屁的真性情，其实这些事情，老头子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起过！”
宇文极轻叹，看了一眼徐洛，说道：“只是如今我老头子不小心知道了你的事情，为了让你不多想，老头子便把自己年轻时那些事情，说给你听，这样一来……我们便扯平了！”
徐洛嘴角抽了抽，有点想笑，感觉这老头很有意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性情的人。
“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老头子这一生最快乐的一段时间，那时候，她会在我面前撒娇，说以后老了，该怎么办，人老珠黄，不好看了，我会不会不要她……”
“我那时候用来安慰她的话就是：当你容颜不再，我也早已满头华发……”
徐洛看了一眼宇文极一头花白的头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心中有所触动。
“女人嘛……谁不想青春永驻？加上那时候我自觉炼丹之术已经很高明，就跟她说，一定给她炼制最好的驻颜丹药，让她不会衰老。”
宇文极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后来，我们听说了有一种花，名为幽冥花，它的花瓣，经过秘法处理，制成茶，女人喝下去，可青春永驻。”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们都很兴奋，发誓一定要找到幽冥花，于是……我们开始了漫长的寻找之路。”
战船在天空中平稳的飞行，里面感受不到任何颠簸，周围也没有旁人，只有宇文极苍老的声音，不断响起。
“只是这花既然堪称世间珍奇，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找到？我们辗转了许多地方，几乎踏遍整个西贺州，却一无所获。”
宇文极的声音变得悲凉起来，他喃喃道：“后来，我们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那时候的我……太过年轻自负，不懂女人心思，其实……她并不是非要找到幽冥花，她在意的，是有我能够陪在她身边。”
“可那时候的我，并不懂这些，只觉得她太过任性，对我的情感，并没有那么深厚，她在意的……只有青春永驻。”
“她当时负气离开了我，临走时，只留下一句话：幽冥花现，我会回来……”
“她离开后，我第一次动用了衍心术，后果……不说了，但也只能模糊的找到一个方向，当时我们境界差不多，她又知道我的本事，因此用了一些手段，防止我的探查……”
宇文极说到此处，眼中闪过一抹晶莹，随即长叹一声，看着徐洛：“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幽冥花籽的消息，传到我耳中……我会如此疯狂，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它得到？又动用逆天之术，不惜境界跌落，也要动用衍心术了吗？”
徐洛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那……”
宇文极苦笑着摇摇头，喃喃道：“衍心术下，我先是看到这粒种子，在一座宝库当中，透过这宝库，我看到了一头硕大金蟾，金蟾背后，还有一片混沌！那显然……是我无法触及的存在。”
“我没有强行去推演那片混沌，因为很有可能，因此惊动了对方。”
“随后，我又看到了你。我不想放过任何一条线索，所以，我开始推演起你的过去，结果……我的境界，瞬间跌落！”
宇文极苦笑道：“我只看见一颗浩瀚星辰！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辉，让人不敢直视，哪怕以老夫这种境界，亦是不能承受，直到这会，老夫才知道……巧合之下，发现了了不得的事物。”
“然后老夫看见，有一个少女，被人夺舍，唯有魂经……才能救她。”
“你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你是星辰转世，你来天煌的目的，老夫也已经明了，你需要魂经……”
宇文极看着徐洛说道：“可惜老头子我付出了境界跌落的代价，却依然没有看见她……”
徐洛也露出苦笑，想不到阴差阳错，自己还没拜入天煌，老底儿就已经完全暴露出来，这简直……让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而且，就算眼前这老者境界跌落，他也完全不是对手！
“那前辈……打算如何处置我呢？”事到如今，徐洛也唯有明言。
宇文极已经说了这么多，他再不把话挑明，就有些过分了。
“处置？我为什么要处置你？”宇文极看着徐洛，一脸认真：“你有情有义，为了自己的红颜知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她，这种人……我为什么要处置？”
“我是星辰转世……炼化我，可晋阶至尊……”徐洛说道。
“狗屁炼化！老头子炼丹之术不说举世无双，但至少也是宗师境界，至尊又如何？老头子当年能冲到那个境界，现在难道就不能了？要炼化你一个人类……踏入到那个境界，那老头子还不如一头撞死来的痛快！这种跌份的事情，我会稀罕去做？”
“我的目的，是要取得天煌的魂经……这东西，在天煌……也是圣典，寻常人无法得见，到时候……若是……岂不是连累了前辈您？”徐洛又道。
“老头子孑然一身，会怕你连累？就算教主……想要处置老头子，也要好好想想后果。”宇文极淡淡说着，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随后，他想了想，说道：“说起来，魂经这件事，的确有些麻烦，就算老头子我想要一观……也是不能，只有历代教主，和极少数几人，可以翻阅，据说那里面蕴藏着造化奥义。”
“不过当年有很多天才，为了参悟魂经，把自己废掉了……”
“所以……想到得到魂经，通过正常的途径，你几乎没有任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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