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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七十一章 专权后果


  时光也依旧是在过,而且速度并不慢。对于那些并没有遇到过什么太过严重的事情的人来说,那就当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回头再看,这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好长一段了。而同样的,对于那些生活的并不如意的人们来说,或许他们每日就是盼望着如今的这种日子能够早一天过去。但是实际上却是没有,所以,或许对于这些人来说,在当时,他们的确是觉得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慢了。可是同样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却是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在这种煎熬当中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但是情况却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两年的时间,如今已经是万历十年初了。两年的时间,对于有些人来说,实在是非常短暂的,短的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过去了。但是同样,对于有的人来说,两年也是非常漫长的。不过这个漫长并不是指他个人的感受,而是指仅仅两年的时间,人们或许就会有了非常巨大的变化了。

  就比方说张居正,亦或者说只能说是张居正了。当然,说别的人也可以,但是显然,别的那些人,或许变化也是非常明显的。可是显然,这些人的身份比不上张居正,也并不是人们注目的焦点。所以,不管这些人再怎么变化的明显,却也是不再讨论范围之内了。

  而说到张居正,那他这两年的变化当真是相当巨大的。

  先说说那《一条鞭法》的事情罢了。当然,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如今张居正还是内阁首辅大学士,还把持着朝政。而且张居正的权力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他的权威却是更甚往日,让所有知道他过往的人都不由得感叹,这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一条鞭法》是张居正极力推荐的事情,也是他自己亲自促成的。所以,不管是张居正本人再怎么改变,他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却是不会变的,只会越来越在乎。而越来越在乎的结果就是,不管是什么人,只能够遵守,却是绝对不能够违背的。而你一旦违背的话,那么后果也当真是非常严重的。

  实际上,在第一次有人因为违背了《一条鞭法》而遭了杀身之祸之后,也的确是因为张居正当时的狠辣手段,这是让情况平稳了其阿里。

  但是这种平稳,却是并没有如同张居正所想象的那样时间长久。当时张居正所想的,最起码也能够有个两三年,少说也有一两年的时间。可是显然,张居正的这种估计是错误的。实际上,金钱银子对于那些人的诱惑,相比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的杀身之祸来说,那实在是大得多了。根本就没有坚持多久,实际上也就是三百多天,连一年的时间都不到,就有人开始“重操旧业”了。

  而面对这种情况,张居正既然是已经开了先河了,那么他自然也是不会手软的。结果就是杀。

  两年的时间,因为触犯了《一条鞭法》当中所规定的内容而惨遭杀身之祸的人,已经有五个了。而杀头所带来的平静的时间,也是在渐渐地缩短,有种向着所有的人都是要钱不要命的方向发展的意思。

  不过面对这种情况,显然张居正也是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的。

  杜绝不了,那就只能换个办法。杀头的这个办法,如今作为终极手段,是给张居正雪藏了起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那么做。而如今,张居正倒是听从了张凡的办法,改成了罚。

  这种罚跟以往的那种罚可是两码事了。以往就是贬官,然后罚钱。而罚的钱财,也只不过是你贪渎的那些罢了。

  现在可好,不管是你贪了多少,只要你有了贪渎的举动,那当真是有多少罚多少,罚到你倾家荡产为止,让你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或者比死了都难受。

  还别说,这种一开始让张居正并不看好,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办法,效果却是反而出奇的好。最起码的是相比起来那种杀人,却是持续不了多久,反倒还是会弄得朝中人心惶惶的情况,那是要好的太多了。

  甚至于,张居正都打算在朝中大举推行这种办法。这是让知道一些内幕的人都是害怕不已。

  不过,显然这个办法只能对付下面的那些小人物。朝中的这些人,即便是张居正如今说话,就连皇帝都不敢插嘴,但是他也不敢这么来的。

  总之,《一条鞭法》在施行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各种问题也是暴露出来。而暴露出来就马上改正,再加上《一条鞭法》也的确是有效果,不仅仅是让朝廷更加富裕了,百姓梦相比起来以前,生活的状况也是好多了。这自然是一件好事的。而且,张居正的这个功绩,不管朝中的人再怎么反对这件事情,亦或者是再怎么反对张居正,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张居正的《一条鞭法》的确是有好处的。

  而另一种变化,就是刚才所提到的一个情况了。那就是,如今张居正在朝廷里说话,别说是那些大臣们了,就连皇帝都不敢反对。如此专权,可见一斑了。

  当然了,对于“专权”这个词语本身来说,只要是一提到这个词,所想到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毕竟一个人的权力一旦大了起来,觉得自己最大,没有人能够制约自己的时候,也就是他变得为所欲为的时候了。所以,基本上,如果哪个人的权力达到了非常大的地步,并且开始不将别人放在眼里的时候,那也就是要出乱子的时候了。

  而如今的张居正,那自然是跟“专权”这两个字离不了关系的。毕竟如今,朝中张居正的权力已经是到达了顶峰了,就连皇帝都不敢反对他的话了。如此一来,又有什么人敢制约张居正呢!不,且不说敢不敢的问题,亦或者是说如果这么做了有没有什么用处。最额外基本的一点,如果这么做的话,是会给自己招来**烦的,光是这一点,就让人们却之不恭了。

  而张居正慢慢的,也是觉得朝中没有人能够制约自己了,所以也就变得自大了起来。

  虽然说张居正在朝中的自大,或者说是他的蛮横行为,实际上都是跟《一条鞭法》有关系的。张居正如果当真是一点都不让步,甚至于态度明显就是非常强硬的话,那么很显然,这件事情也是跟《一条鞭法》有关系才会让张居正如此的。其他的状况,倒还好些。

  或许有人会说,就算是张居正专权,但是他毕竟还是因为《一条鞭法》的事情,还是因为张居正说到底,他是非常关心朝政,这才是会如此的。

  这么说自然是没错,但是却也不全对。

  张居正会变得如此专权起来,自然是因为《一条鞭法》的事情。可以说,这件事情是个起因。

  但是,张居正专权的起因是《一条鞭法》。可是因为《一条鞭法》的缘故,这个起因出来了之后,之后的后果,那可就有些不一样了。或者说,虽然在这件事情方面,张居正表现出来了专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在《一条鞭法》上面所出现的问题也是越来越多的缘故。所以张居正渐渐的也是有了改变了,而他的专权,那个时候可不仅仅只是表现在了那些关于《一条鞭法》的事情上面了,已经延伸到了其他的事情上面去了。

  所以,这下,张居正可算是坐实了“专权”这两个字了。而对此,显然,张居正也当真是被逼出来的。不过,这种事情,不管知不知道原因,但是就因为事情是在你张居正的身上所发生的,因此,这就全部都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而张居正本人,对于这件事情,或许是知道,或许是不知道。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在朝中都做了些什么的,也知道朝中的那些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但是对于张居正本人而言,他也是已经有些不怎么在乎这件事情了。

  或许,这种专权本身,倒是并没有什么问题。朝廷里面的事情,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有什么变动,即便是都要听从张居正的话,但是最起码的,张居正虽然专权,但是也没有到那种滥用职权的地步。或许会发展那么几个亲信,但是也不会很过,跟当年严嵩那样的自然是没有办法比的。

  也许,事情一直到这里,那还都是一切正常的。就算是张居正稍微专权一点,但是最起码的,朝中的秩序还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最多也就是以后要做什么事情,尤其是那些跟张居正有关系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必须要想想清楚才行了。

  但是,显然张居正的这件事情,那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张居正那段时间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还是说他开始觉得自己权力很大,可以在朝中肆无忌惮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缘故,但是如今可以肯定的是,张居正的整个人,改变那是相当巨大的。

  张居正所住的地方,那可当真是一点都不会落了他这位当朝首辅大学士的身份的。说是豪宅,那当真是一点都不为过的。当然,张居正家中的人也是颇多,再加上这间宅子也不是他买的,而是太后当年赐给他的,他这么住着,那自然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但是,这当中有一条。当年,严嵩倒台之后,清理出来了许多财产。当中就有一处,是严嵩在城郊建的院子,称为“香庐”。

  这一处宅子,当初严嵩倒台之后,也就被抄了去。而且之后,也没有赏给任何人,算是放在了宫里面。之后更是一直都没有人想起来过。

  不过在张居正当上内阁首辅之后,也不知道冯宝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起来了这件事情。而当初,张凡也并不在跟前,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知道李太后将这间宅子也是赏给了张居正。

  张居正领了之后,倒也没去过几次。不,实际上张居正在此之前,就是刚刚从太后那里领了赏之后,去过一次。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但是自从张居正在朝中开始蛮横不讲理,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顺着他才行之后,他可就变了。那地方他是经常去,有的时候,连续好几天都是住在那里的。

  当然,光是这个倒也说明不了什么。反正这是太后赐下来的,既然如此,那就是他张居正的东西了,张居正想什么时候去住,住多少日子,那都是他的自由,根本不是其他人应该管的事情。只不过,光是从这一点,就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张居正的变化了。

  当然,变化也绝对不只是这一点的,还有另一个很大的缘故。

  这男人嘛,想要事业有成的话,那就自然是需要奋斗一段时间的。而尤其是在朝中,这么多年下来,这压力也当真是不小的。而排解压力的方式有很多种,女人,自然是其中的一种了。

  不过这种事情,倒也没什么说的,毕竟这个时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了,只要家中有钱,能够养得起,你想养多少个女人,也不会有人来管你。前提是你这钱要来的正当。

  张凡是如此,卫嫆瑶的那件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当然,如今的张凡,也是因为孩子多起来了之后,也就不再想这些心思了。

  当然不光是只有张凡了,实际上朝中的很多人,都是有这种事情的。但是却也从来都没有将这当成是一件大事来看。

  而如今,既然提到了这件事情了,那么很显然的,这种事情,张居正肯定也是跑不掉一份的。

  当然,实际上张居正会有这种事情在身上,这本身就不是什么会让人觉得好奇的事情,非常正常,不管是对于这个人来说,还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都是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之所以现在要说这件事情,是因为如今出了个情况。

  戚继光,这位抗倭的不是名将,如今因为东部沿海的倭患已经很是轻微了,所以他也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调离了那里,在京城以北的蓟州一带防守。当时的名义自然是非常好的,毕竟北方的鞑子仍在作乱,再加上当年的土木堡之变,所以对于京城的防护是非常重要的。

  只不过没过两年的时间,朝廷跟俺答就议和了。而且两边的关系,这么多年下来,保持的相当好。

  换句话说,戚继光的作用可以说是越来越小了。

  但是显然,戚继光不可能会坐等着自己被朝廷下了圣旨,说他已经没用了,可以回家种田了。因此,他想要继续保持下去,同时也保持那越来越少的军饷,他必须要想很多办法才行。

  戚继光在这种事情上面,那当真是有辱他一世名将的风范的,很多事情他都做过。就比方说,当年他就给隆庆皇帝献过好几次**,算是投其所好吧。

  而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戚继光似乎总是喜欢在这种事情上面做文章了。

  隆庆皇帝死后,太后当家作主,而皇帝又小。戚继光还想要用老法子,那是不成了。但是,并不是不成,而是对象不对了。所以,他是换了对象,将目光放在了张居正的身上了。

  如今,朝中的人几乎都知道,甚至于几乎都在说,关于戚继光送给张居正的那一对,也不知道戚继光从哪里弄来的波斯姐妹花了。

  当然,即便是这件事情,原本也没有什么。最关键的是去年七月的时候,张居正是生了一场病。

  当时,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帝,都非常关心,所以也是马上就让太后去为他看诊,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而最后诊断出来的结果,是“积热伏于肠胃,流为下部热症。又多服凉药,反令脾胃受伤”,这么个结果。

  而这个结果一得出来的时候,张凡还没觉得怎么着。他虽然也看过那么两、三本医书,可是毕竟精通。因此,张凡也就没有太过问这件事情。

  但是在那之后,张凡就听闻朝中的很多人都开始议论这件事情,而且明显是回避着他和张居正等人的。

  张凡好奇之下,就找到已经不在宫中做御医的王有才,将这诊断的结果问了问他,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形。

  王有才当时一听张凡这么一说,想都没有想就笑起来了。而张凡见他发笑,那更是奇怪了。因为他想不明白,到底王有才为何发笑。

  而王有才一问是谁,这才知道是张居正。王有才虽然不做御医,算是告老了,但是朝中的事情他也还是清楚的。所以他也是知道张居正如今的事情的。因此,听到张凡说是张居正得了这个病症,王有才也就是一副“难怪如此”的模样了。

  这一下,张凡是更加好奇了,赶忙追问。

  而王有才也是实话告诉张凡,并没有隐瞒他。张居正的这个病症,或者说是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原因就是,**吃多了。

  听到王有才的话,张凡的面上,顿时就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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