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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0


“媳妇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见她一张小脸都皱成了包子,  裴延城更是心疼的心口跟针扎一般的疼,就着抱小孩的姿势紧紧地搂着白夏轻哄。他自己下手有多狠他心里门清,此时真恨不得时光倒流替她受了这一拳。

        也没来得及细想她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只一边不停地媳妇媳妇似的呢喃,一边空出一只手给她一寸寸的检查小腹处,  确认只是皮肉伤也没完全放心,又把掌心搓热了给她揉。

        男人大掌粗粝,  即使动作温柔,那手上的老茧隔着衣服也磨得白夏生疼。

        “你别揉,  痛死我了。”

        白夏在他怀里躲闪,  不满地哼哼出声,先前包扎伤口撕掉的上衣短了一截,她一扭就露出了柔韧纤细的腰肢,  原先还隔着一层衣服的手掌,直接毫无阻碍的覆在了她温热的小腹。

        滑|嫩的触感让裴延城的手顿了顿,脸颊在漆黑的山洞里开始发热,原先的三分力道也卸了下去,由揉按改成了即为轻柔地抚|摸。布满老茧的手掌刮得白夏肚子麻麻的,  好在他手心温度高,  温热的像一个小火炉,  稍微缓解了下她小腹的疼痛感。

        一时间也放弃了挣扎,  疲惫了一天的身体像耗光了电量的电池,此时只想靠在他肩头充电。

        漆黑的山洞隧道内,突然静谧下来,只有白夏偶尔两声舒服的哼唧。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裴延城颈侧的皮肤,  竟让他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在升温。

        仗着优秀的夜视能力,  垂眸看向近在咫尺的红唇,  33天翻涌的思念成倍地扑来,裴延城锋利的喉结轻轻滑动,不再克制自己。

        两瓣薄唇带着粗犷的气息,径直朝白夏的红唇袭去。

        “唔……”

        毫无防备的白夏被他捉个正着,感觉到他压过来的唇上干燥得有些开裂,愣了愣,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不自觉地舔了上去。

        卷着温热的气息扫过下唇,裴延城眸光渐深,原来小媳妇也跟他一样被思恋煎熬,脑海中顿时开心得像炸开了一簇烟花,双臂激动地收紧,恨不得将她融进骨血。

        两人虽然已经结婚小两月,但除却这一月的分离,亲密的次数屈指可数。

        且夜里,都是白夏先缠着他蹭金光两人才搂在一起,通常她修炼没一会儿,他就总有事要出去,这一出去至少是半个时辰。但要说他是因为不喜欢白夏的亲昵,才找借口的话也不对,因为他总在半夜回来后,又重新将她搂在怀里。

        一次两次倒没什么,一周起码有五六次,白夏就是不多想都不行。

        夫妻床|第之间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件事,想她虽然是头一次成婚,但是只要活的够久,什么稀罕事没听过见过啊。

        裴延城这么遮遮掩掩,无非不就是那方面不行嘛!

        联想起两人至今都还没圆房,白夏觉得自己真相了。

        但她又不介意!

        人嘛,谁还没有个缺陷,虽然让她刚新婚就守活寡不太道德,但他毕竟身怀功德光啊!别说是不能人道了,就是瘫痪在床她都愿意伺候。

        故此为了照顾到男人脆弱的自尊心,每次裴延城夜里回来时,白夏都是闭着眼假寐,全当自己睡着了,根本没忍心拆穿他。

        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戛然而止。

        一吻毕,白夏原就饱满的红唇更肿了。趴在他肩头小口轻|喘,悄悄看向裴延城的视线忽然带上了一丝怜悯,那方面不行多可怜,只能吃两口嘴解解馋。

        “你怎么找过来的?跟文工团一起下乡的?”

        粗哑的声音打破了暧昧的气氛,偷了一回香,裴延城此时餍足极了,托在白夏后背的大掌好心情地轻轻拍动,抱着她往隧道的出口走。

        “你消息倒是灵通,在山里都知道村里来了文工团。”

        白夏哼哼出声,三言两语说了怎么跟上山,绝口不提她刚刚一脚踩空的事情。想她还是修炼过几百年的山间精魄,说出来多丢人啊,会影响她在金大腿心里高大的形象的。

        见她说得笼统,裴延城不用想也能猜到,定是受了不少苦。更何况他都摸到了白夏手心绑着的布条,指定受了伤。

        思及此,脚下步子迈得又快又稳,一心想着出去看看她的伤势。

        “先前孔长墨还诅咒你因公殉职呢。”

        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白夏不满地告状,还好她不信他的鬼话。

        “哦?孔长墨已经回军区了?”

        见裴延城似是完全不知道孔长墨的事情,白夏有些意外。

        “对,已经一周多了,是从省医院转过来的,手腕被刀砍伤了,虽然经过了治疗,但是好像不能拿手术刀了,你们没有在一起行动?”

        孔长墨是从苏联留学回来的医学高材生,虽然在军区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做研究,但他本职工作还是临床外科,是要拿手术刀的。特别是这年头人才稀缺,能进手术室的医生都属于重要资源。

        如今不能再拿手术刀,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军区都非常可惜。

        对于孔长墨的遭遇,裴延城也很意外,眉头紧锁:

        “我们在三周前就分开了,初到小旺村没多久,几十公里开外的下游也发现了一个铁桶,他带了一队人去取样,我则留守在小旺村。”

        裴延城没说的是,当时小旺村周围已经藏满了敌特分子,再加上地势原因极其容易被围堵,他原本支开孔长墨是为了护他周全,没想到却还是没逃掉。

        “原来如此,我刚刚在村里瞧见的那几个行踪诡异的可疑人,就是你们的任务目标?是不是他们跟徐昌平里应外合,想要置你们于死地?”

        “徐昌平?你是指幕后人是徐志和?”

        “对!”

        徐志和就是徐昌平的叔叔,也就是他收买的周沐瑶监视她。

        见她竟知道徐家叔侄俩,裴延城看向白夏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意外,眉眼藏着笑意,看来他还是小瞧了他的小媳妇,在军区不动声色竟然知道了不少事情。

        “徐志和也不过是围绕在大鱼四周的小鱼苗,现在已经被军方监控,正在用这条小鱼做饵,钓出身后的大鱼。线已经放的够长了,估计要不了多时就能收杆。”

        只是徐志和手上还有一份地图没拿到,那份地图上标记了整个北方地区,装有各类毒害污染铁桶的位置,以防他狗急跳墙毁了这份地图,上全之策是先将其找到。

        裴延城说得成竹在胸,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听得白夏表情越来越不对味。

        小手拍拍他的肩头。

        “等等,你们不是跟军区失联了嘛?你怎么知道军方的动作?”

        裴延城也愣了,垂眼奇怪地看向白夏:

        “难道不是因为赵师长跟你说我还在小旺村,你才跟着文工团过来的?”

        “当然不是,这段时间我都没见过赵师长,我来小旺村也只是想碰碰运气。那怎么连方自君都不知道你在”

        话说到一半白夏也反应了过来,既然军区都查出了奸细,那么有关这次任务的消息,肯定封锁得更加严密,估计也只有裴延城的直系领导赵师长知情。

        裴延城抱着白夏约莫走了十几分钟,才终于瞧见亮光,冷白的月色朦朦胧胧。白夏先前看到的其实是裴延城身上露出来的金光,一想到这,她就觉得自己小腹抽痛。

        不满地从他身上挣扎着要下来,却被裴延城不满地轻拍了下小屁股。

        “别乱动。”

        入口的地方有不少嶙峋的石块,乱动会磕着脑袋。

        “团长?是有什么情况吗?”

        前两日排查完隧道,很快就会回来的裴团长,今个却整整超时了半个多小时,李强觉得有异,正要上前查看,就听到洞口处传来他们团长的声音。咧开嘴飞快往前迎了两步,却被眼前的情况弄傻了眼。

        团长明明是一个人进的隧道,出来的时候竟然还带了一个,还是个大姑娘!

        正被他们团长紧紧地箍在怀里,那手还托着人家屁股!再看这位女同志挣扎的模样,他就是再怎么向着团长,这一幕怎么瞧都是他们团长在耍流氓!

        “团长!你这样对得起嫂子嘛!”

        中气十足的青年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气愤与失望。

        正跟裴延城的胳膊较劲的白夏,被他义愤填膺的声音吓了一跳,茫然的回头:

        “你在叫我?”

        那张漂亮的小脸,可不就是他们裴团长新娶的小媳妇!

        李强:

        打扰了,我这就走。

        出了隧道,白夏原以为裴延城跟他们在紫从山初遇时一样,带着兵隐蔽在山林中,却没想到眼前繁密的植被后竟然藏着一个石屋。

        石屋一大半都嵌在山体里,露出地面的只有半米高,沿着屋顶的四周墙面,还被凿出了十公分高的长条形小窗,估计是为了方便查看外面的情况。顶部墙面皆被树枝叶茂掩盖,即使路过看到,也只以为是一簇矮小的灌木丛。

        听裴延城说这原先是一处狩猎点,在防空洞挖出来之前就存在了,但是因为防空洞一直没被使用过,再加上后来禁猎,所以除了小旺村的老一辈人,基本上没人知道,毕竟谁会没事到这深山里来。

        他们转移到这边也才三天,之前一直在另一侧的丛林中潜伏。

        白夏想起她跟踪的那人走的方向,估计裴延城一行人开始就在那边。

        就着蜡烛的光亮,裴延城看清了白夏受伤的地方,原先被血水泥土糊的面目全非的掌心,竟然已经开始结痂了,只有包扎的布料上残留的血迹,证明了伤口才出现没多久,愈合的速度让裴延城叹为观止。

        白夏现在虽是人体,但到底是精魄修炼化成,当周身有了足够的精气运转,身体就会自然而然的优先修复受到的创伤,比如手心被藤蔓磨破的伤口。

        再比如,被自家丈夫打疼的小腹。

        “我说了没事的。”

        白夏无所谓地收回手,抽了两下却没抽动,依旧被裴延城牢牢地抓在手中。

        自刚刚看到她伤口的血迹,裴延城就没说话,抿紧的唇角显示心情不佳,只仔仔细细地将白夏的小手收拾的干干净净,神情专注又饱含心疼。

        只以为她的手是上山的时候摔得,到了送人下山时,都倔的不让她自己走,非得将人抱在臂弯。

        等黏糊糊的两道身影走远,原先眼观鼻鼻观心,权当自己不存在的几个士兵,才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俺们团长原来这么疼媳妇啊。”

        “废话,你娶个天仙在家,能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啊?算了你也甭点头了,你娶不着!”

        “你明天有机会的话,抽空把这个纸条给李书记,注意别让旁人看见。”

        将白夏送到了山脚,裴延城就停下了脚步,待再穿过一片竹林,就能瞧见亮着灯的屋舍。

        白夏接过裴延城递来的纸条,只折了一道的纸条被微风吹开,在月光下露出了几个遒劲有力的小字。

        “星期三夜里11点?这是什么意思?李书记是你们的人?过两天就要行动了嘛?”

        一连问出好几个问号,白夏只想知道裴延城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返回军区。

        站在树荫下的男人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语气宠溺:

        “大鱼的事情还不会这么快解决,但是小旺村的村民被敌方控制,得想办法尽快解救出来,李书记是个负责的村干部,但到底也只是个老百姓,再拖下去恐生变故。”

        任务一开始,的确很轻易地抓到了埋铁桶的几人,可没想到一条藤上扯出这么多老鼠,对面狗急跳墙,不顾伤亡的想要拿小旺村陪葬,最后不得已,裴延城下令暂时退到山里,才避免了一场惨案。

        有了生路谁也不想死,一群在刀尖上游走的更是惜命,最后每家掳了一两名妇女儿童做人质,一方面用来要挟身强力壮的村民给他们造木筏,想横渡松江逃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军方捉襟见肘。

        给李书记的纸条,就是他们着手解救人质的时间,可以让被拘在山下的村民没有后顾之忧,该反抗的反抗。

        经过了十来天的密切观察,裴延城他们终于摸清了对面每个人的作息习惯,水底的大鱼他们暂时无可奈何,眼下的这些小鱼小虾,还能再容忍他们在眼皮子底下这么撒野?

        至于小旺村的汉子们,也早就憋屈得不行,都是从战乱年代过来的,哪个还怕了?就是因为老婆孩子在人家手里,有了牵制,这才没得办法。

        “行,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白夏将纸条叠好塞进长裤口袋的最里侧,抬眼瞧见一脸黑绿色油墨的裴延城还巴巴的望着她,眼尾一勾,似娇似嗔,双臂搂着他脖子,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上唯一干净的地方亲了一口。

        啵得一声。

        四瓣唇一触即分,等小女人妖妖娆娆地钻入了竹林,裴延城还站在原处傻笑。

        他媳妇真好。

        等白夏回到了休息处,才知道因为她的离开,这里炸开了锅。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最着急找她的竟然是周沐瑶。

        “白夏你去哪了啊!我去茅房找你没找着,分给你的房间你人也没在!”

        周沐瑶看见白夏就跟瞧见了救星似的,飞速地跑到白夏身边,五指都恨不得抠进白夏的胳膊,像是生怕她再跑了一样。

        大嗓门也引来了同样焦急的邵曾远,手里的电筒都被他用得快没电了,闪着昏黄的光晕,拍一下才亮。

        他小跑到近处,先是在她周身转了一圈,见她完好无损才后怕地长嘘一口气。

        听到声音的众人也朝这边走了过来,白夏一脸的不好意思:

        “我出门忘带手电筒,之后想去散散步,结果迷了路,转悠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转了回来。”

        村里的茅房都是建在屋子外面,特别是他们分到的落脚点,不仅偏还没有围院子,周围更是长了不少大树,走两步再转头往回瞧,屋子就已经被茂密的树叶挡得严实,大半夜的迷了路也没人觉得奇怪。

        “没事就好,咱们晚上谁再出去方便还是两个人一起吧!”

        大伙儿见她没出什么事都松了口气,可经过这一吓更觉得这村子让人慎得慌,匆匆说了几句话,就各自回了屋子。

        “白夏你换屋了,今晚你跟我睡一块,可把我担心死了!不能再让你一个人睡。”

        见她要往原定的屋子走,周沐瑶立刻急忙忙地拉住白夏的胳膊,视线盯着脚背,像是还在为刚刚的事情后怕。

        听完这话,白夏诧异地转头看向还没走的邵曾远。

        因她情况特殊,先前就跟邵曾远说好了,慰演这一路上她都跟大家一起,吃穿用都一样,甚至更差都没关系,只一点要求,就是晚上需要一个人一个屋子。

        “白夏,你一个人住太危险了,要是再出什么事,等裴团长回来我不好交代。”

        邵曾远虽然不太喜欢周沐瑶,但是整个下乡的班子里,白夏也就跟周沐瑶熟一点,又见她对白夏的失踪这么上心,那脸上的慌乱可不是随便能装出来的,这才同意了她的建议。

        白夏眯眼瞧了瞧今天格外殷勤的周沐瑶,要不是她身上的精气还是浑浊的灰色,她都要真的以为对方是个多关心她的挚交好友了。

        “好吧,你房间在哪?”

        白夏从善如流地点头,虽不知道周沐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倒也不是不可以探一探。只是今晚只能等到她睡着后再恢复魂体修炼了。

        “白夏你今晚真的迷路了啊?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

        往屋子去的路上,周沐瑶几乎是紧贴着白夏身侧走。

        先前她从山间滑下来时衣服上沾的泥土,早就被裴延城仔仔细细的弄干净了。

        就连被她自己扯破的上衣下摆,那倔脾气也不容拒绝的让她把衣服扎进了裤腰里,加上她今天穿的又是一身深色,留下的那点泥巴印子也根本看不出来。

        想来裴延城考虑得倒很周到。

        要是干干净净的大姑娘出门,回来的时候沾了一身脏污,就算没出什么事,你一言我一语也难免传出些难以启齿的流言风语。

        “有啊”

        白夏拉长了调子。

        “真的?遇到了什么?”

        周沐瑶神色一振,攥着白夏胳膊的手收紧。

        白夏垂眸扫了一眼,抬起脸双眸微眯盯着她瞧:

        “你啊,往日见我躲还来不及,现在竟然主动跟我一个屋,还不是有”

        说着两人就推开了房门,白夏还没踏进去就感觉到不对劲。

        屋里藏着一个人。

        呼吸急促又粗重。

        压在舌尖的话头停了下来,深深地瞧了周沐瑶一眼,而后抬腿走了进去。

        原先见她突然在门口顿住,周沐瑶还以为白夏发现了什么,好在只是她多虑了,怀着忐忑的心思也跟着进了房门。

        “白夏,我去找张姐借一下针线,我才发现我衣服炸线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进门还没有半个小时,刚收拾好床铺,坐立不安的周沐瑶就急忙忙地抓起一件衣服,找借口溜了出去,也不等白夏回话,跟有人在赶她一样。

        听到对方还体贴地将门关严,正弯腰在床边换着自带枕套的白夏,勾了勾唇。

        怪不得要跟她一个屋,还特地选的最偏的屋子,原来是有客人呐。

        在身后的气息贴近之前,白夏猛地将枕头朝来人的脸砸去。

        枕头打人不疼,却将那人吓了一跳。

        “不愧是团长夫人,这警觉心可比周沐瑶那傻子强上不少。”

        “徐昌平,你对象刚出门呢,你现在出去兴许还能追上。”

        来人正是先前被白夏拿开水烫过的徐昌平。

        话落,白夏就一脸嫌弃的将枕头随手丢在床边的木凳上,啧,沾了脏东西不能用了。

        “你不怕我?”

        事先埋伏在屋内的徐昌平穿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深更半夜的,头上不知道抹了多少发油,整个往后背过去跟粘了胶水似的,她一枕头打上去竟然纹丝不动。油头粉面的脸上,估计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挂了一副圆圆的小眼镜,显得一双眼睛更加猥琐。

        “就你?”

        漂亮的桃花眼懒懒地上下扫了他一眼,语气轻蔑极了。

        她这幅傲气的模样刺激的徐昌平浑身颤栗。美,美极了,就是这么带劲,待会求饶的时候才会更美。

        再娇艳的花朵,也只有被摧残的那一刻才能体现出它的惊艳。

        藏在平光镜片后的双眼闪过一丝狠戾,仗着不在军区,四周又僻静无人,嚣张极了,作势就要朝面前孤身的白夏扑去。

        手却还没碰上对方的衣摆,就被白夏一脚踹得直往后踉跄。

        “看着不胖,这一脚踹得还挺费劲,估计是姿势不对。”

        白夏挺俏的琼鼻不满地轻哼,趁着被踹懵的徐昌平还没回过神,紧跟着上去又是一脚。

        这一脚直接踹上了徐昌平的下颚,带得他整个往后仰倒过去,狠狠地砸倒了靠墙放的脸盆架,老旧的铜盆磕在地上发出哐哐哐的响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你敢打我?小贱蹄子,你以为你还是团长夫人呢?裴延城的尸体估计这会儿都不知道漂到哪去了!”

        徐昌平捂着脸,只觉得下颚骨像要碎掉一样的刺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没了眼镜的遮挡,看向白夏的视线更加阴毒赤|裸,仿佛对面站着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漂亮的玩物罢了。

        “教训畜牲而已,有什么敢不敢的?你不信,我再敢一次给你看看。”

        白夏不想再听他垃圾废话,拾起地上的铜盆就往他头上招呼,半夜三更,哐哐哐接连不断的巨响,就跟敲锣似的。

        一直不放心她的邵曾远听到动静跑了过来。

        “白夏?出什么事了?”

        透过纸糊的窗户洞,正好能瞧见邵曾远的身形。

        白夏隔着枕头一脚踩在徐昌平的脸上,把他还没出口的叫喊都堵回了肺管子,一边利索的抽出床单给他捆住手脚,一边若无其事的回答邵曾远。

        “我没事,只是床底下突然跑出一只大耗子,正打大耗子呢。”

        被他形容成耗子的徐昌平脸色涨的通红,不知道是被枕头堵住了口鼻无法喘气憋的,还是被下手狠毒嘴也毒的白夏气的。

        “要我帮忙嘛?”

        听她声音不慌不忙应该的确没事,邵曾远松了口气。

        “已经打死了,我要睡了,你也回去吧。”

        再捂下去估计真要死了。

        “那行,你们睡吧,我先走了。”

        邵曾远以为周沐瑶也在屋里,没多说什么,脚步顿了两下还是转身朝自己屋里走。

        “求求求你,我错了,我色迷了心窍。”

        脸上的枕头一松开,徐昌平就大张着嘴剧烈喘气,因为缺氧眼珠都开始翻起三白眼。

        此时头顶上他垂涎已久的美艳小脸,正笑得一脸无辜,声音也是无比轻柔:

        “你看看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周沐瑶刚出门,那时候出去兴许还能追上,结果你偏不听,现在呀,晚了。”

        话落白夏又将枕头重新盖在他脸上,抬起一只脚朝他胸口踹去,这一脚尽了全力,直接生生踹断了徐昌平的两根肋骨。

        “什么晚了?”

        沙哑的声音忽然从窗外响起,因为不放心自家媳妇的裴延城,安排好手下的兵,又悄无声息的返回了小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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