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魏王投降魏境定,韩国开战战事急
此时的魏王,正躲在自己的马车之中,尽管有着层层护卫的盾牌全方位的保护,在外间一阵高过一阵的“投降”的呼喝声中,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着。
事已至此,被赵军团团围住的魏王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除了“投降”哪里还有旁的选择,但车马之中却依然静悄悄的。
魏军的将士直以为自己的王上沉默的意思乃是宁死不降,随即要奋起最后的勇武,舍命将魏王送出城!当然他们也知道,恐怕送出城是难了,但只要一息尚存,定要护得魏王安全,哪怕是拼尽了最后的一滴血,也要护送魏王出城!
不管怎样,那是他们的王!
魏王在,魏国就在,更何况无论外界对魏王的评价如何,魏王对自己人,尤其是自己的亲军,那还是真的不错的。(要不然也不敢逃班不是!)
不管往日如何,值此危难时刻,魏王的王宫侍卫想到的不是弃主而逃,而是为王尽忠,这已经很是难得了。
“诸君,可敢随本将,为我王死战哉!”亲卫首领高喊着。
“愿意!”
“愿意!”
高昂的斗志几乎要冲破头顶的黑夜,就连围困着的赵军也不得不小心谨慎了起来,端着长矛的手握得更紧了,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这是临死之前的拼命,势必是一场“鱼死网破”的血战!
甚至在一旁的李牧将军也是眉头微皱,没想到一直唯唯诺诺的魏王和贪生怕死的魏军,在如此绝境之下居然还能有如此的心气。
随即李牧右手微微举起,示意身后的长弓兵们集体准备,既然魏军不愿投降,那便只好让自己送他们一程了。好在魏王还在马车之中,只要避开马车,生擒魏王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只要魏王不选择自尽。
可是,“宁死不降”魏王真的不会在最后一刻自尽吗?
甚至,即便自己将魏王生擒,如此“宁死不降”的魏王还会如那魏䜣将军一般,配合自己劝降其他魏境城池吗?
李牧的心有些乱了,毕竟若是缺了魏王这一关键环节,偌大的魏国却不是自己一朝一夕便可以平定的,而一旦收复魏土的时间拉长,赵军陷入魏国的泥潭,等秦楚反应过来,那么等待着赵军的恐怕就是四国来攻的不利局面了!
“不管了!不管魏王之后配不配合,先把他拿下才是正道!”想到这儿,李牧狠了狠心,咬着后槽牙就要下令赵军齐攻马车,务必将魏王活捉。
心中千回百转,而实际时间只是过去了一个瞬间。
就在赵、魏两军剑拔弩张,即将向对方发起决死进攻之时,一声莺啼般婉转而悠扬的声音从马车倏忽传出。
“我王愿降!”
那是龙阳君的声音,伴着清脆的声音传出,马车上的门帘随即被撩开,一个清丽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火光照耀之下,与残酷的战场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禀将军:我王愿降,还请我王护佑我王安全!”龙阳君再度开口说道。
一旁的魏军们都傻了!
说好的宁死不降呢?说好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呢?说好的“鱼死网破”呢?
自己都要冲上去为王上开路了,结果你来个这?!
亲卫将领显然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当即问道:“王上呢?王上何在?”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龙阳君别BB,如今我只听王上的。
说着就要往马车上凑,试图查看魏王的情形,而两千魏军也直直地盯着马车之中,全然不顾周围泛着寒光的刀剑。
李牧见此状况,倒也没有下令进攻,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魏国的表演。
龙阳君看着越来越近的亲卫统领,显然,如今已经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局面了,当即又钻入马车车厢之中,不一会儿,一个面目还有些僵硬而呆滞的面孔被龙阳君扶了出来,正是大魏王。
亲卫统领见着魏王出现,当即就要请命出战赵军为魏王杀出一条血路,可惜话未说出便被魏王身下滴滴答答的响声所打断,循声望去,魏王的身下衣角正不住地往下滴落着液体,滴滴地水珠滴落在马车上,又很快滚落到尘埃里。
显然,能从层层衣裳中透出,魏王的量还真不小!应该在马车车厢内就开始了,否则也不能这么快穿透层层衣裳的阻隔。
滴答的水珠落地声,在暂歇的战场上显得那样的刺耳。随着水珠滴落的,还有亲兵统领和两千王宫卫士的心。
刚刚出现的魏王如同惊弓之鸟,显然是害怕急了,只见魏王发须微微颤抖着,看向赵军李牧的方向,颤颤巍巍地说道:“本王愿意投降,请将军勿伤本王性命!勿伤本王性命!”
说着竟然向着李牧大拜不起。
原来魏王之所以在车厢中默不作声,并不是他视死如归或是想要宁死不降,而是被吓懵了!可谓是两股战战、几欲急走,可又无处可躲、无处可藏,所以脑子一时就僵硬在了那里。
好在,魏王的身边有一个龙阳君,这才避免了这场乌龙......
而随着魏王亲自出面承认了投降事宜,魏军好不容易聚起的军心士气,随之垮散一地。“当啷”之声随即响起,那是魏军手中刀剑被随意丢弃的声音,亦如他们的王上将他们随意丢弃一般,原本堪比性命的武器也被他们随意丢弃。
而随之一道泥落成泥碾作尘的还有魏军最后的一点气节。
赵军倒也没有为难这只敢于反抗的魏军,随即进行收拢,而魏王也被带回王宫之中洗漱一番。
而随着魏王投降的信息传遍大梁,城里零星的战斗也随即进入了尾声,一批又一批的魏军痛哭流涕着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而在城中事情告一段落之后,趁着蒙蒙亮的天,李牧便与魏王在魏王宫中,展开了一场深入而友好的谈话。
谈话的具体内容当然不为外人所知,只知道李牧将军出殿之后,说了一句:“魏国无忧矣!”
......
公元前249年,赵军攻河内,俘魏边军主将魏䜣以下三万人马。
魏䜣者,魏国之贵族重臣也。既降,李牧遂凭性命相要挟,并以封爵相许之,欲令其为赵之所用也。然之。
遂以五万大军,分作两路,一路以魏䜣为将,另以三千精兵诈称周邑之败兵,另一路以李牧为将,昼伏夜出,紧随其后,皆往大梁而去。
又五日,月上梢头,而赵军已至大梁城外。
魏䜣遂以“军情”为由,诈开大梁城北城门,守军不察,纵之。
赵军既入,倏忽间占领内外城门,点燃三堆篝火为号,李牧遂引兵南下。因魏军之不备,而赵军已占其城门,斩其北门校尉,赵国大军转瞬即至,则大梁北门彻底沦陷。
已而赵军兵分三路,分向东、西城门及王宫急进也,欲困魏王而得之也。
是时也,魏王既眠,宦者令急而催之,为龙阳君稍阻,小半时辰过后,魏王方至宫楼观战,而此时,东、西城楼已尽入赵人之手。
事急矣!
王遂令王宫之中侍卫、扈从迅速集结,欲冲南门而出,以图后事也。得兵两千,与龙阳君并相国、宦者令等匆匆往南门而去。
然,待兵集结之机,南门已然危在旦夕之间。
至半途,为赵军所困,而南门亦失矣。王乃知逃脱无望,遂许龙阳君所请,降之。
大梁既定,魏王并一众宗室宫人悉数被擒,除远宗亲族外,再无王室在外。为保祖宗太庙,魏王遂发国书于赵王,自请降爵,为赵之臣也。并发投降之书,令魏国各地之军民降于赵也。
李牧得魏王之国书、王命,遂以军情急递往邯郸而去,告知赵王如今之军情,而请朝中派遣官员接受魏地也。另以魏䜣、龙阳君持魏王手书,劝降魏国诸地也。
旬日之间,魏国表里河山,尽成赵土也!
魏国既定,而韩国之攻伐亦进入尾声也。
自分别之后,任武率赵军绝对主力共计一十五万大军攻韩之新郑,为抢之时效,任武所部日夜兼程,仅在三日便已赶到新郑城外,稍事休整一晚,便自四日起强攻新郑。
是时也,新郑之卒不过四万人马。
更为紧要的是:当日为了敷衍秦国出兵之邀,韩王竟以府库中箭失、长刀、盾牌等军械铁器支援秦之函谷,致使赵军到来之际,新郑武库空虚,几无守城之械矣。
兵寡、械少更兼无备,故赵之攻也,虽是首日之战,并未尽全力,却已令新郑之城摇摇欲坠。若非韩王亲上战场,提振士气,新郑之城恐在一日便被赵军所破也。
韩王惶恐,遂以国书知会秦、魏、楚三国,欲令其出兵来援也。然数波使者出城仅仅三五里,便被赵军所截杀,韩王求援之信不得出也。
而任武观之韩军之战也,仅在一时之士气也。士气泄,则城必失也。而韩王亲临,鼓舞士气之用,可一不可再也!
遂命大军一份为五,前三部各四万人马,轮流攻击新郑,日夜不停而攻之,不求立即攻下新郑,但求磨其锐气,伤其休息。另一部一万人马为后备之军;最后两万兵马做扫荡韩国其余各城之用。
未及三日,韩军士气渐低,赵军乘势登上城楼,几乎就要破城。关键时刻,韩王再度现身,并以亲卫入战局,赵军破城之势乃止。
是者三也,赵军破城之险频发,虽终为韩军所破,然韩王身边之亲卫亦伤亡惨重,而韩军之士气愈低矣。
五日,韩王查营而知,兵力伤亡已达万数,而手中再无可供轮换之后备力量,王遂知:新郑“守不可久”也。
即遂连夜发出十数封求援之国书,以精壮之士携之,分赴秦、魏、楚三国。
虽其大部为赵军所获,却仍有部分携国书之锐士突围而出。
任武知战事已不可再作过多拖延,遂点燃篝火,将战场照得通亮,同时集中数十量投石之车,分作数批,勐轰步卒已然探明之城墙薄弱之处。
任武一声令下,数十弹丸精准依次落下:
一枚轰至,重力之下,几成肉饼,更无人生还;
二枚轰至,地动山摇,无人敢再站立;
三枚落下,城砖稍稍为之松动;
四枚、五枚......
越来越多的硕大的石块直直地朝着几乎同一个落脚点勐烈地砸击,韩军突然意识到赵军的攻击不同寻常——不是为了给步卒开路而来,而是想要直接把城墙给砸开!
一时之间,韩军竟然有点儿开心!
喂,这可是城墙也,都城的城墙,高有三丈、宽可跑马啊!即便你的石弹再厉害,砸人还行,想要砸开咱的城墙?那是异想天开,没看到那一枚枚石弹砸下来也就是个尘土飞扬的结果吗?这倒是令其他地方的韩军少了很多的顾忌。
但显然,韩军的士卒没有学过《马哲》,更不会懂得什么叫做:量变引起质变!
当然了,任武也没有学过,但架不住他有一个学过的王上啊!在赵括的言传身教下,任武虽然已然不懂得什么叫做:量变引起质变,但任武很清楚地知道,只要拿着改良过的抛石车对着城墙的一个地方勐轰,就算是再坚固的城墙也有被砸崩的时候。
更何况,眼前的新郑城墙显然并不是那种坚不可摧的城墙,至少比之函谷关要逊色不少。而赵王括可是带着他们,硬生生地用抛石车将一段跟函谷关同规格的城墙给轰碎的。
而即便是函谷关那样的雄关也挺不过半日之期。当然这其中少不了能够精确命中的抛石车的功劳。
所以,任武对于轰破新郑城墙有着绝对的信心,只不过不知道需要多长的时间而已,毕竟自己的手上可没有当日王上手中那么豪放,仅有不到当日一半的抛石车,可是那投入了巨大人力物力的“函谷关”也不是眼前的新郑城可以比拟的。
“砰、砰”的响声一直从夜里响到了白天,又从白天响到了黄昏,就连赵军之中也起了一些不对付的声音,可是任武却依旧我行我素地持续加大着轰击的密度与强度。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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