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温柔
可能是嫌打字不能表达出语气, 柏锦言特发了语音过来。
那边安安静静的，不像是在机场这种地方。
乔怀遥想，刚才看了消息以后没有马上回复, 该不会是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特意去录这个语音吧。
思及至此，乔怀遥眉眼都染上几分笑意。
指尖悬在键盘上，打字的时候又稍显迟疑, 翻找着表情包列表，发了个‘抱抱’的小表情。
柏锦言回了个：【亲jpg】
乔怀遥弯了弯眼睛，问他：【登机了吗？】
柏锦言：【嗯。在登机桥上。】
乔怀遥：【管家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去接机，你直接走vip通道吧。】
管家处理任何事向来迅速果断，从联系酒店到安排从机场到酒店的车，一气呵成。
柏锦言：【好。我开飞行模式了。摸头jpg】
乔怀遥：【猫猫点头jpg】
放下手机，老师还在整理考题。
那边丘书峰还在摆弄材料。
乔怀遥想了想, 把一会要用到的材料都先挑出来, 把那些放在里面用来迷惑他们分辨的都放在一边。
王展悄悄摸摸过来，“学神，这几个材料是要做什么实验的啊？”
东西太多，上网一搜基础的都要四五种, 其中穿插着实验材料更多。
乔怀遥看了一眼, 指着手机上搜索结果说：“这个。”
王展当即把内容保存下来：“谢谢学神！”
丘书峰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悠悠的叹了口气，“可惜, 我今天是感受不到这种惊心动魄的刺激感觉了。”
王展：“……”
你死不死？你不死我掐死你。
但凡不是着急回去对实验，王展都得甩开膀子跟丘书峰搏斗。
王展刚跑回去, 老师已经走下来发考试题目。
老师：“看好内容, 仔细审题, 不要出现做错实验，或者靠着自己的想法就直接开始实验。”
老师显然不是第一次看这类考试考场，对于可能出现的问题烂熟于心，边发实验内容边说：“一旦实验方向不对，不仅是零分，会直接扣掉你所有成绩，哪怕笔试成绩出众，也没有出国参观的机会。”
实验题目发到手里，丘书峰看了一眼，伸手递给旁边的乔怀遥，“学神，我们现在开始做实验吗？”
“嗯。”乔怀遥放下实验题目，“开始。”
“好！”
丘书峰打下手，可能他们运气不好，抽到的是高年级的实验内容。
上面很多标注着的材料，都是现在手里教材没有的。
不过……他看乔怀遥游刃有余的样子，感觉也不是很需要自己的样子。
丘书峰默默地在一旁递东西，乔怀遥说什么，他两秒内找到那个东西并递到乔怀遥手边。
除了需要称重的材料会比较慢，其他的实验器材，都是随要随给。
他们这边实验忙碌着，别的组更忙。
完全没有压低声音或者保持安静，老师也没有过来让大家控制音量。
两个组队的人没多少默契，实验过程中肯定是要交流的。
手上都拿着实验器材呢，这个时候还不让开口说话，那总不能让他们眼神交流。
如此一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再加上考场内人多，虽不至于吵，却也很嘈杂。
乔怀遥很少在这么乱的环境下做实验。
不过好在这些声音并不会影响到他，实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只要步骤顺序没错，也不用等太久，实验就会出现结果。
最开始有这种考试的时候，报名的人多，教室不够用。
只能按照学号一点点来，考完一个先走一个，把实验台清理干净，让下一个学生开始考试。
但就是很少会有人提前做完实验离开，都是等考试时间到了，老师上来赶人并威胁再不走就取消成绩之后，才能空出一批实验台。
现在不像以前，可这个实验结束就能交卷离开的规则倒是留了下来。
乔怀遥完成试验后，举手示意。
大家都在埋头实验，有个举手的一眼就能看到。
老师见状半点不觉得惊讶，拿着设备过来，“行，实验完成之后就可以回去了，成绩公布后会有你们各自的导员发在班级群，到时候入选名单也会一并公布。”
说完，刚拍了个照片，就听左边咔嚓一声。
老师忙转身，气势汹汹的走过去，“67号你干嘛呢？！这么简单的实验都能把东西砸了？！”
丘书峰愣了愣，“学神，那……我们这是可以走了吗？”
“可以。”乔怀遥来考试只带了一根笔和手机。
丘书峰往王展那边看了一眼，他们还在做着实验，“学神，你一会干嘛去啊？”
“回寝室吧。”乔怀遥也没定，他边走出教室，边打开和柏锦言的聊天框。
这么短的时间，飞机肯定还没有落地，柏锦言自然也无法回他消息。
虽是如此，乔怀遥还是发了一个表情包过去。
“啥？这就回寝室了？”丘书峰跟在乔怀遥后面出来，“学神，我看你这一天不吃不喝的，你回寝室吃什么啊？”
“我哥……”乔怀遥下意识的就想说，我哥给我做饭或者我哥给我订好餐厅。
乔怀遥顿了顿，“我还不饿，饿了再说吧。”
丘书峰无奈道：“行吧，那我先去食堂了。”
今天早上一直紧张考试，丘书峰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
现在可算是考完试了，自然要回去放松一下。
乔怀遥淡淡道：“嗯。”
---
实验成绩要比笔试成绩出的快。
在实验教室，老师全程关注实验进度，在过程中就会打分，没问题的话，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直接就能综合出来分数。
但公布最终成绩的时候，还是要等笔试成绩出来之后，做出完整表格。
等群里的消息出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成绩单还是按照从高到低的顺序排。
乔怀遥不出意外的在第一位。
导员：【这次考试大家都很努力很认真，我在门口都看到了。取得好成绩的同学可以跟家里商量一下出国事宜。家长不同意的话，及时跟老师沟通。】
【机票和住宿学校会统一安排，不用特意自己购票。但学校准备的可能各方面水平不会很高，机票也是普通经济舱，有额外要求的同学可以自己购票，学校不强制要求。自己购票的话，最后统计人数的时候记得跟老师说一声。】
清大不会靠钱来筛选学生，来这的学生各种家庭背景都各不相同。
出国算是大事，学校给安排，也给了那些不用跟着学校安排的同学很大的自主性。
【一定要尽快找老师，一旦票定下来，再想自己订票是不可以的。】
有的机场行程重复也是不能订票的，机票退票价格又太高，四位数的机票秒买秒退，最后到账都可能只是几块钱，这来回折腾退机票就是浪费钱。
钱丢水里还能听个响，买机票再退，钱真的是悄无声息的没。
学校拨款买票，自然不允许有这种浪费钱的行为发生。
【成绩不好的同学也不要气馁，这次名额足够，可以等后续的老师推荐。】
可能是考虑到有些同学没有合适的老师推荐，所以导员又特意补充安慰了一句：【而且咱们大学四年，每年都有一次这样的机会。】
去过的同学不能重复去，难度怎么样，可能还要看下一届新大一的水平。
乔怀遥：【收到。】
发完，他便切出了界面，打开购票软件。
还没等选票，敲门声就响了。
乔怀遥指尖一顿，同学吗？
他狐疑起身，打开门，熟悉的外卖员递过手里的饭，“柏先生给你订的饭。”
“谢谢。”
接过外卖，乔怀遥关上了门。
他轻眨了下眼睛，从外卖包装上看，是柏锦言常订的那家。
购票软件上标注着飞机落地时间，再看看起飞时间。
柏锦言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才对。
这午饭，好像是很早之前就定下的。
乔怀遥勾了勾嘴角，给外卖拍了张照发给柏锦言：【吃饭了。】
看着依旧没有回复的对话框，连头像的颜色都是暗色。
应该是还没联网，所以显示不在线。
从昨天到现在，他陆陆续续给柏锦言发了很多消息，无一例外都没有回复。
飞机可能存在晚点或者早到的情况，给出的时间只能做个参考，具体几点降落，还得看柏锦言几点给他回消息。
乔怀遥单手撑着下颚，手机就放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上面的消息。
最近一直和柏锦言待在一起，哪怕柏锦言出门在外，他们手机聊天也是不会断的，偶尔几个小时之后就会得到回应。
现在……
算算时间都已经快十多个小时了。
乔怀遥指尖轻点着对话框，不小心触碰到了柏锦言的头像，却没有点开朋友圈。
而是在对话框里弹出一条：【您拍了拍幼儿园大班的卡坦精。】
乔怀遥：“？？？”
这是什么？
后面的那几个字，是他给柏锦言的备注。
可为什么点击头像会出现拍一拍的字眼？
乔怀遥没看懂，这时候，柏锦言的聊天头像恢复了本色，角标也显示在线。
“……”
自动弹出来的话是透明字眼，长按也没有任何反应，别说是撤回了，连点开仔细看清都不行。
乔怀遥看着那条消息，犹豫着怎么才能把它删掉，。】
柏锦言：【刚下飞机。】
柏锦言翻看着上面的消息记录，不泡在实验室的乔怀遥，日常变成了泡在寝室里的实验台前。
有种换个地方工作学习的感觉。
柏锦言打了通视频电话。
乔怀遥接通后，听着声筒收音不是很稳，还有呼啸而过的风声，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对面的寒意。
“哥，你这次去厚衣服带够了吗？”
柏锦言戴上耳机，风声就淡了许多，他边往外走，边跟乔怀遥聊天，“随便挑了几件，够用。”
私服只做日常穿搭，参加活动的时候会有专门针对每个活动准备的礼服。
这次来主要是在活动上露面，私服没必要带太多。
乔怀遥点点头，“你先上车我再跟你说。”
感觉那边的天气要比他学校这冷的多，光是走出机场这段距离，都有几分深冬的感觉。
柏锦言轻笑一声，“没事，一会进去地下就好了。”
说话间，柏锦言那边的风声渐渐消失，视频里的光线也比刚才亮了不少。
柏锦言坐上车后，仍拿着手机跟乔怀遥说话，“你那边现在是早上吧，今天打算去做点什么？”
“打算……在寝室待着做实验。”乔怀遥今天没什么安排。
住宿的事不用管，机票也已经买好了，只要在寝室等着今晚上飞机就好。
学校统一买票，要等整理完所有人之后才能下单。
自己买票会比较快，但起飞的时候，不出意外会是同一班飞机。
柏锦言挑了挑眉，“不打算出去走走吗？”
“不去。”乔怀遥丝毫没有犹豫，他拆开外卖，时不时的喝一口粥。
乔怀遥说：“哥，你回去是不是要休息了？”
换算一下时间，柏锦言那边时间已经不早了。
倒时差再加上连续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哪怕是头等舱也会很累。
明天虽然不是秀场，但应该还会有别的安排。
行程表上出国这几天，除了秀场标注，其他的没有加上具体内容。
应该是陆路第二份整合还没发来。
可要是没事的话，乔怀遥感觉，柏锦言应该会选择今天，或者明天的飞机去国外。
大概率会选择在这边多留一天。
柏锦言靠在窗边，将手机放在前面的架子上，“不着急。”
“倒时差怎么能不急呢。”乔怀遥隔着手机屏幕轻戳他哥的额头，“我不在，你要注意好好休息。”
柏锦言倒是没有拒绝，只是说：“那你记得按时吃饭。”
乔怀遥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失笑道：“好。”
视频通话一直持续到柏锦言走进酒店房间。
说是房间，实际上那一层除了进入部分的玄关之外，全都是房间内。
跟家里别墅比起来，平层和别墅的面积总会差一些。
酒店的面积却是寝室好几倍。
乔怀遥印象中没去这里住过几次，整体的装修风格全是以他的喜好做的。
跟楼下的装修不一样。
乔怀遥笑着说：“去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柏锦言点点头，随后将手机贴近自己，“亲一下。”
乔怀遥蓦地愣住，他手机拿的近，柏锦言靠近镜头，恍惚间有种靠近自己眼前的错觉。
他怔在原地，一时间没能做出回应。柏锦言的话在脑海中停了一会，乔怀遥面上毫无预兆的红了起来。
“咳。”乔怀遥局促的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凑近，下一刻又很快将手机拿远，小声说：“哥……”
不是没有亲过。
但隔着手机屏幕，总感觉很奇怪。
乔怀遥想了想，从聊天框里发了个‘亲’的表情。
嗯……四舍五入也算？
柏锦言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表情，触及到乔怀遥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红透了的耳后，他勾了勾嘴角，“欠我一个。下次见面还。”
“你那边都很晚了。”乔怀遥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快去洗澡吧。”
“嗯。”柏锦言发了个摸头的表情后，挂断了视频。
---
通过联考成绩争取到这次出国名额的人有七个。
剩下的三个位置只等着导师推荐。
但因为学校导师多，都向着自己的学生，只有三个名额，必然是会产生一点纠纷。
大家都是文明人，动手肯定是不会，却少不了一番唇枪舌战。
三个名额花落谁家，就等着看哪个导师能舌战群儒，在一众导师中脱颖而出了。
正因为需要讨论，所以最后三个名额定下来，反而要比成绩定下来的人要更晚。
凌晨时间订机票的人少。
出结果再买票也来得及。
导员在大群里宣布着最后定下的名单。
丘书峰在小群里疯狂爆料：【钱老师的战斗力太强了，一对多，他推的学生联考成绩不行，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丘书峰：【可以考虑一下钱老师，他当自己的导师的话，最后答辩的时候我感觉会很轻松。】
导师直接把其他答辩老师都干掉，轻轻松松，简简单单。
丘书峰：【话说，学神你跟学校一起买的票吗？我搜了这架飞机，经济舱比别的飞机还要更挤一点，可能会很难受。】
购票的人名单不过丘书峰这，直接导员安排。
乔怀遥坐在实验台前，把手边的材料装好，单手打字道：【我自己订的。】
王展：【我刚才看头等舱没票了，还在想，要是学神没抢到头等舱的票，我就把丘书峰踹下去，争取空出一个座位。】
丘书峰：【我真的是，我替学神谢谢你，你可真是有心了。】
虞兴凡：【酒店呢？学神订好了吗，我们三个打算一起订。挑了几个选项，学神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住在学校安排的地方，是一个独栋，和老师住在一起的独栋。
上课的时候看见老师都要紧张，住在一起那还不得腿肚子打颤，他们几个一商量，都没纠结，直接选择去自己找地方住。
丘书峰：【对！唯一一家七星酒店，我们抢到了一间，打算挤一挤，学神要一起吗？四个人挤两张床正好。】
【不了。】
乔怀遥喝了口水，放凉的水有些冷，喝下去之后他蹙起眉头。
有实验台的屋子里没开空调，水也凉得快，比常温水还要更凉一些，好像放在冰箱冷藏那样。
柏锦言在的时候，无论开不开空调，什么时候伸手去拿杯子，喝到的都一定是正好入口的温热水。
乔怀遥嘴角微抿，起身去倒了些热水。
丘书峰还在群里说着：【以学神的身价，酒店怎么也得七星以上包括七星的级别吧。但是这个酒店很难抢，大多时候都是满的，我可是蹲了好久，才在刚上架空房间之后抢到的，我刚去看都没有了。】
乔怀遥靠在桌边，抿了口水，有点烫。
看着群里对酒店级别展开热切讨论，乔怀遥打字说：【我订好酒店了。酒店有空房间的话我通知你们。】
丘书峰：【不用不用，我没事上线看一眼，能撞上空房间就订下来，实在没有就凑合挤一挤也行。】
虞兴凡：【好，麻烦学神了。】
看到这条消息的丘书峰：“？？？”
他从上铺床上探出头去，“虞兴凡你干嘛？学神忙着做实验，哪有时间盯酒店啊。”
虞兴凡抬头，像是看个二傻子，“……你记得那七星酒店是什么名字吗？”
“记得啊，一串英文。”
虞兴凡叹了口气，“那你再试试从这串英文找到背后控股的公司，再从那个公司往后一路翻下去，你会发现那是嘉遥集团的。”
丘书峰：“……你怎么知道的？”
虞兴凡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导员要上交入住酒店精准信息，我刚查出来的消息。”
丘书峰面无表情道：“我一点都不惊讶。”
不惊讶个锤子！
知道嘉遥集团产业链覆盖面广，现在都覆盖到国外酒店了吗？！
丘书峰默默打字：【学神，教教我投胎的秘诀呗，我这辈子记住，下辈子努努力。】
乔怀遥：【？】
丘书峰：【开个玩笑。对了学神，因为是老师带队，所以会提前到机场，统一坐中巴去，记得提前收拾好行李啊。】
乔怀遥：【嗯。】
去参观实验室要去好几天。
因为学校不想让一切都看起来那么赶，所以时间很充沛。
除了一天之中固定参观实验室的时间，留给学生休息旅游的时间也不短。
其他时间学生都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经常在外面走，乔怀遥挑拣着衣服装满了行李箱。
厚衣服本身就占地方，仔细数数其实也不多。
乔怀遥很少自己在外面买衣服，都是品牌定制送到家来。
在国内还好，出国的话该带的东西都要带齐。
看着展开的行李箱，乔怀遥想了想，又加了两件柏锦言的厚衣服进去。
这样就差不多了。
因为两个国家之间存在时差。
现在那边是晚上，等天亮以后，柏锦言要去工作。
乔怀遥想着，这个时候自己差不多是在飞机上的。
忙于工作的柏锦言应该也没时间看手机，他会被发现的可能性极低。
柏锦言工作的时候，陆路偶尔会给他发一些工作时的照片，汇报工作情况。
乔怀遥觉得不用这样，而且看起来有点打扰柏锦言工作。
但陆路说是柏锦言让他拍的，就一直拍着也没停下。
乔怀遥收拾好行李后起身坐在穿边，拿着手机挑选闹钟时间。
凌晨机票，趁着中午的时间先睡一会。
要不等上了飞机，环境变化加上飞机上睡不着，可能会一直清醒着度过这十几个小时。
避免到时候精气神不足，还是要提前养足精神的。
怕柏锦言醒来给他发消息，他不能及时回复，便提前说了句：【哥，我睡一会，睡醒了再回你。】
发完消息后，正要关上手机。
微博消息弹窗发了个特别关注消息出来。
新闻内容明晃晃的写着：【柏锦言深夜机场图路透，极其自恋，下飞机不顾冷风拿手机自拍。】
乔怀遥：“……？”
这种明知作假的新闻，但乔怀遥鬼使神差的，在消息自动撤回前点了进去。
微博内容和标题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几张图。
乔怀遥点开大图，是他哥没错。
也确实是拿着手机，却不是举起来拍照，只是平视那种。
视频的时候，乔怀遥看见的一直都是柏锦言的正脸。
这种手势和自拍相差太多。
都不用有人解释，粉丝就能看出端倪。
纷纷评论道：“你管这叫自拍？图九不是拍到手机正面了吗？那大屏和右上角一个小框的设计，明显是视频呢。”
“就是就是，刚下飞机给家人报个平安没毛病。”
“哈哈，好一个报平安，人家都发个消息，再也就是打电话了，直接视频，真的是报平安吗？”
“嗨呀，磕这对cp我都习惯了天天磕糖。咱就是说，每天一个狂炫的大动作。”
“太甜了太甜了，你俩不隔着手机亲一个都白费了这次视频。”
……
看到这条评论的时候，乔怀遥指尖一顿。
悬在手机屏幕上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想着挂断视频前柏锦言说的话，呼吸都变得凝滞，耳后不免有些暖意。
乔怀遥没再往下看，重新翻上来，把那几张图保存下来。
应该都是路人随手拍，有几张图都很糊，营销号为了凑足九宫格照片，还是一起放上来了。
全部保存好后，乔怀遥掀开被子躺好，拢了拢被子。
睡觉。
--
提前集合，包括点名和路上的时间，最终到机场的时间才是真正集合的时间。
所以实际时间要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
再加上行李多，有的同学一个人带了两三个行李箱。
中巴后备箱都不太够用。
老师倒是没有让同学把行李箱拿回去，而是额外找了个老师，开着自己的车装这些行李送过去。
一番折腾，最后顺利登机。
老师指挥着跟队的学生往里走。
跟队和不跟队的学生五五开。
乔怀遥在位置上坐好，将椅背往后调了些，在空姐通知关手机之前，他拿出手机给柏锦言发了条消息。
陆路和他的对话框里出现了不少新的照片。
乔怀遥打开看着，像是在宴会现场，应该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宴会上的人打扮出众，身上高定礼服多的是限定款。
相比之下，柏锦言一身西装就显得低调了很多，可在陆路的镜头下，那两张虽然没在中心位，却格外的引人注目。
第一张是面无表情，第二张嘴角微扬带了些笑意。
乔怀遥翻看前面的，果然是侧脸。
好像是陆路拍照时没有提前跟柏锦言说，拍的时候被发现了，所以才会有第一张，第二张这是知道这张照片是要拍给谁的，所以透过照片露出些许温柔的笑。
乔怀遥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弯了弯眼睛，转而去给柏锦言留言。
等提示关闭手机的时候，乔怀遥最后发了表情，然后打开飞行模式。
从现在开始倒计时。
十几个小时之后，他就可以看见柏锦言了。
不是手机里的视频。
等起飞之后，丘书峰拉上窗帘，准备休息，抬头见斜前边的乔怀遥正翻找着电影，他狐疑道：“学神，你不睡一会吗？”
国内时间凌晨，等飞机落地之后，当地时间差不多应该是晚上十一二点。
这要是一直熬到飞机落地才去睡，身体受得了吗。
“我下午睡了，这会不困。”这些电影都是之前的，新电影在飞机的小电视上并没有存储。
乔怀遥也没嫌弃，挑了个柏锦言主演的电影戴上耳机。
丘书峰闻言想，可能午睡的时候睡过头，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就不困了。
他之前也有几次这样过，纯属睡多了的正常现象，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盖着空姐送来的毯子，美滋滋的把椅子放平睡觉。
王展打了个哈切，“我今天中午都没有午睡，就是为了晚上能在飞机上睡着。”
飞机飞行途中本身的吵是难免的，要不是特别困，被这点声音吵着都可能会睡不着。
所以，王展提前熬自己，上飞机的时候都没什么精神，这会说完话也睡下了。
虞兴凡坐着复习，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凌晨的头等舱十分安静。
乔怀遥戴着耳机，因为声音调的太低，偶尔还能听到不太清晰的书本翻页的声音。
开了飞行模式的手机安安静静的摆在一边。
乔怀遥看着电影，时不时截一张电影的图，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
下飞机的时候。
纽约时间晚上十一点整。
中间飞机耽搁了点时间。
导致本来就晚的飞机更晚了些。
丘书峰王展他们几个都是降落的时候被空姐叫醒，现在下来坐上车还是迷迷糊糊的。
等车启动了，丘书峰摸着手边扶手上的车标，后知后觉道：“诶不对啊，这不是学校安排的车吧？”
乔怀遥说：“嗯，一起去酒店比较方便。”
都是同一个目的地，直接过去就是。落地后再找车也麻烦。
十几个小时手机没开网络。
手机上多了不少消息，乔怀遥先跟柏锦言聊了几句，才去处理其他的。
不过……这么晚了还没回酒店吗？
乔怀遥看着陆路拍的照片，好像是在录个人访谈之类的节目。
只发了照片，也没说几点能回来。
寝室只有自己，乔怀遥没怎么睡好，今天直接熬了十几个小时，不免感觉有些困倦。
等到了酒店，丘书峰拿着手机去前台办理入住。
酒店的管家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小少爷，来这边请，我带您上去。”
“不用。”乔怀遥自己拿着行李走向旁边的电梯，“他们是我同学，你帮他们办一下入住，有空房间调几间出来。”
管家点点头，“好的小少爷。”
丘书峰张了张嘴，虽然知道乔怀遥家很有钱，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被称为少爷。
上一次是滑雪场时赵校长在电话里说的，不是当面说，没现在这么震撼。
乔怀遥说：“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好嘞！”丘书峰忙回过神应了一声，“学神你好好休息吧。”
乔怀遥转身走进电梯。
通往顶楼的电梯有点入户式的感觉，只有这一个电梯能上去，这个电梯也不对外开放。
哪怕乔怀遥一年也来不了几次。
走进屋里，一眼就看见放在墙角的行李箱。
柏锦言的行李箱是关着的。
外面干净整洁的就好像无人入住那样。
长途跋涉的，坐飞机坐的有些累，乔怀遥拿着睡衣去洗了个澡。
本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等着柏锦言回来给他个惊喜。
可就是好像……没什么效果。
擦干了头发，乔怀遥在床上躺下，想着只眯一会，等听到柏锦言开门的声音再起来。
给陆路发了个消息，让他在柏锦言回酒店之后，第一时间给他发消息。
弄好之后，乔怀遥这才放下手机。
---
凌晨时许。
柏锦言走进酒店，看见停留在顶楼的电梯时，他蹙起眉头。
出去的时候，并没有通知保洁。
客人入住之后，保洁不会按照每日时间来打扫，未经客人允许，也不会进入房间。
顶层的规则更是比其他房间严格的多。
柏锦言微微眯起眼眸，面无表情的按下顶楼按键。
密码锁看似和出去时候一样，但细看却能发现细微的差别。
谁安排的人？
柏锦言没有过多纠缠这个问题，他打开门，缓步走了进去。
脚步声湮灭在厚毛绒地毯，他走到床边，伸手抓住被子正要掀开，借着朦胧的月光瞥见床上的人时，柏锦言凌厉的眼神猝然一怔，不免有些愣神。
乔怀遥睡梦中翻了个身，手搭在被子边缘外，拢着被子睡的正沉。
柏锦言神情错愕，显然没想到乔怀遥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之前手机上还——
思及至此，柏锦言顿了顿。
没有消息的那段时间，是在飞机上？
柏锦言缓缓眨了下眼睛，看着熟睡中的人，呼吸都不由得紧了几分，心里更是软的不可思议。
他薄唇噙笑，看了乔怀遥许久，忍不住俯身吻住他的唇。
“唔。”乔怀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哥……”
他下意识抬手推搡，却反被柏锦言握住了手腕，自手背一路向下轻吻。
看出他面上的疲惫，柏锦言虽然高兴，却也仅仅只于吻，还轻声哄道：“乖，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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