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能说的的烦恼

　　“对了，黄姑娘，既然五百晶币已经送到，那你为自己赎身了吗？”

　　方谬这才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从江一天那里得知，目前青楼花魁赎身价格最高也就达到300晶币，即便黄嫣的花容月貌远超其他青楼女子，500晶币应该也是绰绰有余了。这可是买下一块店铺地皮的价格，远非一名女子赎身的价格可比。

　　原本方谬是想自己带钱去青楼为黄嫣赎身的，但考虑到她那副懦弱不自信的模样，用自己赚到的报酬为自己赎身可能对她的性格有所改善，便托江一天把钱送给黄嫣让她自行赎身了。

　　比起做一名把黄嫣从青楼解救出来的英雄，方谬更希望黄嫣能够借此机会意识到自身的价值，不要总是那么卑微地看待自己。

　　方谬是真心希望黄嫣离开青楼后能过得更好，而不是只求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但看黄嫣这副诚惶诚恐地样子，反而是浪费了方谬一番苦心了。这样给她更多的报酬也无法提升她的自信吧，要如何改变她的自我认知，还需要做其他努力。

　　黄嫣没有直接回答方谬的问题，稍作犹豫后回答道：“自从倩女幽魂上映之后，来参观兰若寺的客人络绎不绝，反而比当初做青楼盈利更高。姥姥见状便干脆放弃了青楼的生意，把大部分女子遣散回家了。”

　　“原来如此。”

　　当初在青楼拍摄兰若寺镜头的方谬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结果，比起早已习惯的去青楼寻欢作乐，到兰若寺圣地巡礼更让这些玄界人倍感新鲜吧。这样的生意比青楼更好赚也更轻松，难怪老鸨会直接放弃青楼的生意。

　　如此以来方谬就不担心黄嫣会继续在青楼里卖艺了，无论能再怎么洁身自好，青楼也不是黄嫣该有的归宿。

　　方谬立刻趁热打铁地提议道：“那黄姑娘不如来我这里工作如何，你真的很有演技天赋。如果不是有你，倩女幽魂难有如此成绩，我真该好好感谢你呢。”

　　“承蒙方公子厚爱，可惜小女子还有俗事缠身，不能立即答应。”黄嫣出乎意料地拒绝道，语气中略带一点感伤。

　　方谬又继续追问道：“俗事缠身？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黄嫣刚要回答，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她轻抿红唇，内心挣扎许久方才说道：“小女子麻烦方公子已经够多了，此事非方公子能力所及，恕小女子在此告别。”

　　没等方谬反应过来，黄嫣就径直掩脸离开了电影院。向来敬重礼节的她很少有这样的失礼行为，让方谬不得不怀疑有什么内情。

　　望着匆匆离去的倩影，方谬更加坚定了要查清事实真相的决心。

　　不久之后，应方谬所约，饰演燕赤霞的剑客江一天匆忙赶到。从他紧张的表情来看不是来赴约的，倒像是有什么紧急的情报需要告知。

　　果不其然，江一天看到方谬的第一句便是：“方老板，你怎么还在这里？黄嫣姑娘没有请你去兰若寺吗？”

　　正如黄嫣之前所说，以前的青楼已经完全变成了兰若寺，这倒让方谬疑惑了。

　　“黄嫣请我到兰若寺干什么？她不是已经脱离那里了吗？”

　　听到这里江一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方老板也是以为黄嫣姑娘已经用那五百晶币为自己赎身了吧。我本也是这么认为了，可我们二人都失算了！”

　　“失算？哪里失算了？啊，难道是——”方谬开始察觉到问题所在，自己真的考虑不周了。

　　“没错，倩女幽魂放映后，黄嫣姑娘身价大增，早非一般青楼花魁可及。五百晶币足以买下任何一个青楼女子，偏偏买不下她呀！”

　　方谬重重地锤了一下手掌，他早该料到会是这样的。扮演宁采臣的自己变成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那出演聂小倩的黄嫣理应也是这样。区区几百晶币肯定不足以衡量她的身价，不知有多少看了电影的贵家子弟想要一亲芳泽！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方谬急忙问道。

　　“青楼老鸨决定在兰若寺拍卖黄嫣姑娘的卖身契，谁拿到了这张契约，就能对黄嫣姑娘为所欲为了。大量富家子弟已经齐聚一堂，准备好进行拍卖会了。”

　　江一天的回答让方谬心里一惊，生于现代社会的他可从未见过如此赤裸裸的人口买卖啊。但对于玄界而言，这应该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一张卖身契就能完全主宰一个女人的命运。

　　回想起之前黄嫣那暗自忧愁的模样，显然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了。她大概还以为方谬是当初那个为了拍一部电影就倾家荡产的落魄商人，不认为他有竞拍过那些世家公子的雄厚财力。

　　何况接受方谬馈赠的500晶币就已经让她惶恐不安了，还怎么敢奢求方谬为自己付出更多呢？

　　“哪个傻丫头，说一句帮我就那么困难吗？”

　　方谬知道以黄嫣那种性格，一辈子都无法向他人求救。可这一次他实在无法容忍，自己亲手捧红的女星怎么能够像一件物品那样供人拍卖！

　　他要挽回自己之前的过错，不惜一切代价的！

　　“凝霜，替我收集好所有钱财。一天兄，带我去青楼，不，现在是兰若寺！”方谬气魄十足地下令道，此刻仿佛前方就是阴曹地府也阻挡不了他！

　　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白凝霜，只见她衣袖一挥，上万晶币便凭空消失，全部被她收入袖中，外表却看不出任何异状。这样犹如扭曲次元般的功力让江一天目瞪口呆，更加庆幸当初方谬能与她化敌为友。

　　白凝霜倒是毫无表情，正如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收好晶币之后，她又重新变为小巧的白蛇钻入方谬的衣服里，成堆的晶币变成了更小的东西供方谬随身携带了。

　　与白凝霜相处数日的方谬已经不会为此感到惊讶，拍拍江一天的肩膀说道：“一天兄，该启程了。”

　　“好，好。”从惊讶中恢复的江一天立刻为方谬开路，二人一同往兰若寺赶去。

　　这样的情景，居然与电影中宁采臣与燕赤霞赶往拯救聂小倩的场景如出一辙。不同是只是，这个聂小倩已经完全放弃自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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