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世纪之初16
男人呼吸微顿,很快又语气如常道:“在诗人的传记中,东方有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国度。
那片土地上孕育出了璀璨的文化,在探索陌生又神秘复杂的文化时,应该保持敬畏之心。
这世间总是会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阵法和符文所带来的效果,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探索。”
苏郁白:“……”
一点也不想听,头好晕,不愧是能做教宗的人,怎么这么能说话?
两人的体力都不错,走了这么久也没有谁脸红气喘。
确定苏郁白不需要抱后,走在前面的教宗大人默默加快了速度。
早点将麻烦解决,早点带人离开这里,对他对少年都好。
至于正在赶路的那两个人心里怎么想?这不这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
呼呼的风声从隧道口下面传出,沿着固定的轨迹快要走到尽头时,男人忽然用力拉了苏郁白一把,用身体将他挡在身后。
少年抓着他腰上的衣服,从边泽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茫然中夹杂着一丝好奇。
隧道两边都是修葺完整的石壁,刚好可以让两个成年人通行,空间一点也补逼仄。
可在隧道的尽头,却是一处和万丈深渊没什么差别的断崖。
苏郁白趴在边泽的肩膀上往下看去,稍微目测了一下,地面到隧道口的距离大概有二十层楼那么高。
丝丝缕缕的寒气在风中飘荡,犹如地狱的呼唤,哪怕一个异族掉下去,也会粉身碎骨。
地面上没有水,只有一些枯骨和一颗光秃秃没有树叶的大树。
那寒气不知从何而起,竟让苏郁白这个血族也感觉到了冷意。
他还小鸟依人趴在男人的背上,身体的轻微颤抖自然逃不过边泽的注意。
教宗大人一脸严肃,毫无所觉的将自己绣着金色密纹的外袍披在一个血族身上,俯身抵住苏郁白的额头,把他抱到怀里拍了拍。
“别怕,我的衣服也是高阶驱魔道具,任何黑暗属性的生物都无法伤害到你。”
苏郁白:“……??”
少年的脸色坨红,脑袋发晕,眼睛里沁着盈盈水光,状态像是普通人类在发烧。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症状,到底是魔鬼带来的还是边泽带来的?
这男人不会是魔鬼吧?
隧道口终于有了一些微弱的光,足以让他们互相看清对方的面容,虽然两个人可能都不太需要。
男人脸上的怜惜不似作假,碧色的眼眸里都是少年的影子,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有多么偏爱这个主动撞上来的男孩。
边泽抱着他坐到地上,半阖着眼从额头吻到鼻尖,最后只是克制的停在嘴角处。
“乖乖还有哪里不舒服,要跟我说。”
苏郁白确实不怎么舒服,但也没到完全不能忍耐的地步,他眯着眼小声哼哼了两下,试图把披裹在身上的外袍脱掉。
才刚掀开一角,那瑟瑟的寒意又再度向他席卷。
苏郁白默默拉好衣服,垂着眼透过男人胳膊的缝隙,再度俯瞰下方。
孤零零的树干立在那里,那些扰人的藤蔓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少年脸颊微红,眼睛湿润,像是喝了一点酒微醺的状态,嘴巴里呼着热气,眉尖微蹙着。
不仅不闹腾,还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边泽低头看着他,现在就有些移不开眼。
苏郁白用水汪汪的眼睛瞪了他一下,吸了吸鼻子,抿唇小声道:“我觉得我是被魔鬼诅咒了,你快点去把它解决,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上面是万人坑,底下是白骨,那树也不知道是不是变异了。大概率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这里的气息太乱了,耳边似有一片嘈杂的哭喊声,偶尔又会变成兵戈碰撞的厮杀声。
苏郁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个以血为食的异族不喜欢黑暗气息,反而对教宗的外袍适应良好?
衣服上似乎有着阳光的味道,又或者是因为男人的附着在上面的神力,穿在身上暖洋洋的。
片刻功夫,苏郁白感觉身上的负面状态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事情都有轻重缓急,男人也不是不知道厉害关系,只是比起随时都能杀的魔物,他更紧张少年的状态。
苏郁白的脸色在慢慢变好,见他确实没事,刚才只是虚惊一场,边泽皱起的眉宇也跟着慢慢放平。
他又在苏郁白的额头上亲吻,低声道:“好,我马上下去,你乖乖在这里等我。神明赐福于你,宝宝一定不会有事。”
苏郁白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
被边泽趁机握住胳膊,低头在他的手腕上也亲了一下。
少年的眼睛睁大了一点,男人闷声笑了笑。
他将一堆经过附魔的道具摆在苏郁白身边,围成一圈。
做完这些后,男人倒退几步,目光还落在少年身上,面朝着他, 身体向后倒了下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快速下坠。
“……”
苏郁白往隧道口处挪了一点,再低头看过去时,对方已经稳住了身形,他在凹凸不平的崖壁上借力,衣袂翻飞,身姿竟然还有几分潇洒。
男人在少年的衣摆处放了那么多东西,自己身上却连把佩剑都没有,几乎没有用任何东西,就这么顺利的到达地面。
在最后一次往下跳时,边泽的脚底下似乎悬空出现了一个金色符文阵法,将近四米的高度,他踩着符文轻松跃过。
眼看着他一步步朝着巨树靠近,那些掩藏在白骨之下的藤蔓不再装死,试图用自己的攻击手段将人类留下。
这里是怪物的老巢,除了早就见过的藤蔓,还有一些眼里冒着蓝色火光的白骨骷髅也站了起来,将男人团团包围,场面极其吓人。
死气滋养了亡灵,鲜血染红大地,屠戮过后留下的杀气也会吸引地狱的来客。
不知道哪个世纪留下的逝者,早已化成了森森白骨,在这样一个魔气横生的地方,连灵魂也得不到安息。
即便被异种包围,男人的脸上也不见丝毫慌乱,平静的像是在做饭前祷告。
苏郁白清晰的看见他动了动嘴唇,不知是念了些什么,只是用手杖在骨头上敲了敲,在外面让人闻风丧胆的亡灵军团就这么在他面前轻易散架。
这些东西根本挡不住他,男人动作优雅,行动速度却一点也不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巨树靠近。
后面的情况不用不看,苏郁白微微闭了闭眼,耳边似乎又响起刚才教宗说的一句话。
嗓音低沉,但十分有力量。
“神明赐福于你……”
苏郁白很好奇,这个神明究竟指的是谁。
死气沉沉的枯木也不再伪装,它扭动着身体试图攻击对手,藤蔓状态下的根部也在巨树周围群魔乱舞。
冲天而起的魔气从地面的缝隙中涌出,腐朽又难闻的气味再次出现,苏郁白用边泽的衣服捂住嘴巴,看到巨树树干处打开了一个大口子。
黑黝黝的,像是连通地狱的传送门。
“是谁在这里放肆,找……”
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从树洞中传出,阴冷的气息向周围不断蔓延,牛头人身的怪物身上自带高阶魔物的威慑力。
如果心里有普通人,这么浓厚的魔气肯定有人遭殃,但这里就没有一个普通人,骑士长他们也还挤在大通铺里睡觉。
那里离悬崖远得很,这里打架肯定影响不到他们。
牛头人身怪还没完整的说完死字,穹顶之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一个白色的影子迎面朝它扑过去。
刚刚丢了老婆,狼人的前任首领现在强得可怕,一口就咬掉了魔怪一边的角。
在对方的惨叫声中,傅堪跃到旁边,平稳落地。
冰蓝色的狼眸冷冷看了牛头人身怪一眼,转头狠狠瞪向教宗。
“……”
傅堪虽然被其他人吸引了注意力,但对魔物的打击并没有就此停止。
数不清的技能法咒朝它丢过去,宛如在崖底炸烟花,噼里啪啦就是一阵响。
魔物顶着满头包和残血的状态,火急火燎的回到快乐老家,决定再也不掺和人类有关的事。
那棵变异魔化的巨树已经死到不能再死,趴在崖边的藤蔓朝苏郁白这边爬了两步。
还没等它真正靠近,藤蔓忽然失去力气,顺着山壁滑落至崖底……
宋薄言淡淡看了一眼下方,从黑暗中显出身形。
他压根就没有跳到下面,只是远程对巨树进行了最后一轮/暴力轰炸。
宋薄言几步上前,蹲到苏郁白身前,禁欲的面容上多了些细小的伤口,眼神漆黑一片。
苏郁白:“……”
干嘛呀,又不说话,被这么看着怪吓人。
他戳了戳对方的腰,宋薄言垂下的眼睫颤动了一下, 少年不再犹豫,黏黏糊糊的蹭过去。
宋薄言深吸一口气,尽量忽视掉苏郁白肩膀上那件碍眼的外袍, 手臂十分用力的将他拽入怀中。
“又不听话,就知道跟着外人乱跑。”
他低头在苏郁白的侧颈上轻轻咬了一下,不轻不重的话连说教都称不上。
少年是血族里有爵位的贵族,尽管他看上去清纯漂亮,无辜的像个受害者,但苏郁白从来都不是弱者。
这点他自己很清楚,宋薄言也很清楚。
这已经不是苏郁白第一次跟着别人跑了……
“宝宝,贵族都像你这么贪心吗?你还想找几个男人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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