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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魏介


  穿过城门处,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魏介的家童驾着马车一路踏过青石路,看见沿边叫卖的摊贩,你来我往的商户,燕娘一只手撩着帘子一只手捏着衣角,眼儿拼命的往外看,魏介在另侧敲着折扇把玩“可是觉着许些年未见城景,竟这样贪看”,又摇了摇头笑到“到是你这实在的城里小姐,和村乡姑娘进城也一个模样子,甚觉乐趣”,燕娘听罢便放下了车幕,转头斜瞪着魏介“经年未见,你还是未有变性,这样贫嘴贪舌”说罢双手放袖闭眼养神起来,桂祥婶在侧笑着插话道“子为少爷天性乐观,如此有甚不好,小姐从小就欢喜平白的说些逆耳话”,魏介收起把玩的折扇,看向燕娘道“她啊,我早就瞧得明白透亮,见不得好的,谁跟你置气倒是自个找罪受,行了且安心吧,我此行回来,给你们备了不少城里境外玩意儿,先行放你舅娘家里,且看天歇上几日,一并揣回怀罗村罢”,“就欢喜倒腾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燕娘翻个眼儿说道便干脆靠着桂祥婶闭目,桂祥婶摇摇头笑笑顺手替燕娘乱了些的鬓发扶齐。

  马车晃晃荡荡行至一座宅落门口处方止,只见墨色大门两人高,两座石头狮子精巧的应在左右两侧,家童先行跳下从车板处拿着踏凳备下,桂祥婶提着衣物包裹顺势先下想返身接应燕娘,哪知魏介溜在身侧撩起了幕帘竟先喊了燕娘下来,桂祥婶想着二人从小情分,笑笑径自上阶敲门应声,门童寻声而开,看到桂祥婶并众人,急忙领着人先进。

  里屋口,“太太,子为少爷带燕小姐来看您啦”小丫头沿着花园子一路奔来,还未到跟前便凑着脑袋对着春开挤眉弄眼道,“你这贫丫头,竟先越过我去跟太太多这个嘴儿,瞧我不跟太太谗言将你许给城口的拾荒人!”春开打趣着未梳鬓的小丫头,小丫头拿着春开给的零嘴儿,嘻笑的跑开,春开转身拿起巾帕,边擦了擦嘴角,边向正屋里卧行去,把门儿刚翻开缝细便大声嚷嚷起来“我的太太,您瞧着今日是不是日头照着喜庆欸”,坐在塌上的白发老妇人眯着眼睛把玩着一支翡翠玉簪,闻言便将玉簪放下,秋归将盒盖仔细盖好,稳稳的放至右侧藏室柜架上,转头调笑道“日头喜庆不喜庆我不知,到是刚刚看见个小丫头跟春开姐姐说了什么,姐姐笑的倒是喜庆着,莫不是你那打小儿订的缘人来跟老太太许亲了”,众人听罢便都低头笑起来,春开羞的脸通通的红“你这丫头!,看我不将你嘴给缝起来!”作势挽起袖子要上去封嘴,夏来赶紧的出声止闹“行了,逗乐还真上手了,刚刚看春开姐姐听着甚消息如此欢喜,说出来也叫我们老太太跟着欢喜些,刚刚伺候着老太太正赏江员外郎送的玉簪呢,让你去备一碗银耳羹,你空手回罢又扰了雅兴,没得好消息叫老太太罚你个三五年不得出门子”说完哈哈大笑,众人又笑起来,春开急跺脚道“哪里空手回,路遇个小丫头说燕姐儿并子为少爷来探老太太啦”,老妇人闻言便急急起身道“说甚说甚,燕姐儿来了?快快快,都别玩笑了扶我去扶我去”众人忙搀扶起老太太往前厅赶,秋归拿起春日里的披肩跟上对着春开瞪道“你这玩闹性子,正事耽误了老太太气了我们,我拿你对事儿!”,春开红着脸儿笑到“到是你先调笑我来着,行了快跟上吧”。

  厅堂处,老人家被三五丫头扶着急急赶来,还未走进,燕娘先看到来人便红了眼睛,一时百感交集上前疾步双手接应,“舅母,您慢些慢些,可还好,可还好”,说着眼眶儿便落下了泪珠,老妇人一把将燕娘抱住喃喃道“你这丫头恁的心狠,这许久竟不来看我这老骨头,送终的时候怕也是望不见你影儿”,燕娘急道“我舅母善人百里,寿数万载哪里老了,是燕姐儿不孝,待在屋处不得来看望舅母”说着泪珠子滚滚而落,魏介看众人没完没了的你来我往站着,忙插话道“姑母您先让人落座啊,都在这风头上杵着作甚”,“是是是,你这皮小子总算是做了件实在事儿,说了实在话儿,来来来去我屋里歇歇,都别杵着啊,春开去备先点心吃食来,午间饭摆我屋里”说着便舍不得脱手拉着燕娘往正屋走去,众人并都跟着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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