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赌局
无尘道人好像没看到安子，干脆闭眼不理，把自己当成个局外人。
安子会意，今儿这事估计是瞒不住了，也不急，因为这事本来就瞒不住，漏馅只是个时间问题。
但老直就不一样，一脸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低着头，两眼直瞟安子，心理不停打鼓。
“老直。”安子自是心知肚明，不理无凡道那轻蔑的表情，安然道：“实话实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实终要来。”说罢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着无凡道人笑了笑，像在告诉他：老子一样不鸟你。
老直听安子这么一说心情就放松了，马上倒豆子般将事全说了；果然，听完后无凡道人气得胡子头发无风乱飞。
“师弟。”无凡道人没跟两个后辈发脾气，扭脸冲无尘口气生硬，道：“这就是你教出的徒弟，我那徒儿平时老实巴交，看看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无尘道人嘴角无意间抽抽两下，终于不淡定了，眯着眼对安子道：“徒儿，离日落还有半天时间，为师不介意对你的惩罚变得更严厉些。”
“师傅。”安子不慌不忙，摸着下巴想了想，道：“至于怎么惩罚先放一放，弟子想请师傅将时间宽限一日。”
“你的意思是说，明天为师傅肯定能在空雾峰顶见到你？”无凡道人见安子这么一说，两眼精光一闪。
“肯定。”
“安子。”老直连忙提醒，急速道：“这空雾峰有近两千丈，就算我御刀飞行也得小半个时辰。”
“果然是一介凡夫俗子不知天高地厚。”无凡道人满脸鄙视，似乎将老直行骗的事给气忘了。
安子一挥手制止激动的老直，同样冲满脸不服的无凡道人平静道：“修仙者是人，凡人也是人，如果说我不能修仙只是体质的问题，但我脑子里的智慧不见得比你们差，我说能就一定能，不信咱们赌一赌。”
“好！”不等无尘道人开口，无凡道人一拍石桌进起身道：“如果明天日落之前你做不到，你就给我滚出穆云宗。”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在他面前可都是些会飞天循地，一出手就山崩动裂的绝世大能，怎么能允许一个凡人在此大放厥词，无凡道人这回是真火了。
“这个赌局我接了。”安子不等众人开口，依然满脸春风，淡定道：“如果我做到了，无凡长老又该如何。”
话音一落，无尘道人和老直转脸瞅着无凡，满脸期待，仿佛觉得安子的话非常有道理。
无凡道人到底是绝世高手，不慌不忙哼声道：“你不可能做到。”
“老头。”安子忍不住了，以挑衅的口气道：“既然是赌局，双方就必须有对等的彩头，不然就不叫赌局，除非是你怕了。”
打脸，赤果果的打脸，一皆蒌蚁般的凡人在一位绝世大能的面前如此作死这还是头一回。
瞅着眼前这只蒌蚁语气如此嚣张，气得脸通红的无凡道人似乎要暴发。
“师兄！”无尘道人立刻提醒：“不可动真气。”
闻声后无凡道人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片刻道：“好！如果老夫输了就承认你是穆云剑宗掌门的记名弟子。”
“呵呵”凡道人开出的条件让安子笑了，笑得很轻，脸色很是不屑，道：“我本来就是师傅的记名弟子，你承不承认跟我有毛关……”
“唔~~~”作死的措词让边上老直一把捂住了嘴，觉得这么下去非出人命不可，拉到一边上小声急道：“安子，你就消停点吧，我师傅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就算我求了你还不行吗？”
“怕什么？”安子满不在乎，掰开老直的手，道：“我有分寸的。”
“你有个屁分寸，没看我师傅脑袋都快冒烟儿了？”老直什么都不顾了，大声教训道：“再说下去非一掌劈了你不可。”
“嗯~~~”考虑到老直的感受，安子只能妥协，道：“好吧。”
“考虑得怎么样？”二人商量妥，无凡道人问道。
“这么多年我一直把老直当大哥，既然你是大哥的师傅，那我就给大哥个面子。”安子完全没觉得刚轻松下来的气氛因他的话又开始飚升，继续道：“但你说的彩头我不同意，所以我提出如果我做到了，你以后见到我就得绕着走。”
“你-------”无凡道人见这小子完全没有惧意，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手指着安子面目狰狞道：“好！好！很好！老夫就看你如何做到。”说罢“砰”一声将边上的石桌拍得粉碎。
无凡道人的修为真的挺高，力道控制得相当好。只不过……
安子顺了顺刚刚被一阵狂风吹乱的发型，道：“既然无凡长老答应，还请师傅将时间宽限一日。”
“我要是不宽限了？”无尘道人说完满脸的邪笑，表情显得非常得意，好像在说：我的好徒儿，没想到吧。
“啊~”
无尘道人的话让安子和老直一下愣了，无凡道人差点没吐血。合着说半天白说了。
“师傅。”安子咽了咽唾沫，道：“您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师傅是宗门之首，说出的话岂可轻意更改。”望着一脸呆呆的徒儿，无尘道长很享受，道：“而且你未经师傅同意便与无凡长老打赌且语气不恭，就凭这一点为师就能将你逐出宗门。”
“草~”安子见师傅不肯让步，暗自道：“宗门的这些千年老妖就没一个靠普的。”
老直现在只能在边上干急，正准备跪下求求这位师叔，怎奈被无凡道人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只得给安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好吧。”面对师傅那满脸的阴谋得逞，安子惊呀的表情变得平静，嘴角一笑，道：“即如此……我还是自己滚蛋吧。”说着无奈看了看老直，道：“大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这桌不让吃了那我只能换一桌。”
“……”老直听这话有点懵，感觉哪不对。”
“竖子不学无术。”无凡道人倒是反应快。
无尘道人见安子转身毫不犹豫的准备下山，立马又道：“不过你既然有把握，那师傅倒是可以宽限你一天。”说罢一脸郁闷，暗道：“幸好这小子不能修仙，否则整个门派会被搅得乌烟瘴气。”
“嘿嘿~~”安子邪邪一笑，同样暗自得意：“老家伙，跟我斗。”
事情风回路转，老直高兴得大笑两声。
“小子，别得意。”无凡道人刚刚还一脸的怒意，不知为什么又突然变脸，道：“找你算账的人来了。”
无凡道人话音刚落，突然从空中传来一阵锐利的呼啸声，只听得一声短暂的闷声，一把黄铜铸成的刀插在安子和老直面前，黑漆漆的刀柄和刀口上的缺口格外显眼。
“卧槽！真自己回来了。”老直神不知鬼不觉大惊一声。
是的，老直的“宝刀”以神鬼莫测的速度回来了，这并没让两个年青人的师傅感到意外，那山岚何许人？也许一时看不出来，但回去仔细看看便知真假，到时候定会单刀赴会，所以无尘和无凡两人心神领会的对了个眼神，双方表示不会插手，看这两小子怎么过关。
老直的注意全部在自己刀上，根本不知危险马上就会降临。
“老夫年年打雁，没想到今天会让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啄了眼。”身体停在空中的山岚盯着眼中的两小子。
“师……”安子打从刀出现在他眼前起，就已经想好对策，正准备拿师傅找些说词，那知道刚看了一眼，两个老货同时闭目养神，心理习惯性狂骂一声：“妹的，你们这是打算看白戏啊！好，即如此那就别怪徒弟出损招。”
“哟~~~四师叔来了。”安子转脸露出惊呀的表情，见山岚一脸的怒意并什么没变化，继续道：“四师叔，是不是觉得三百晶石碎片太少，良心发现了啊？”
“你-------”山岚听到这话差点一头栽下。
“没事。”安子为恐天不下乱，开始搓火，道：“刀已然卖出，吃亏我们也认了，做生意嘛。”说着还冲山岚拱了拱手表示敬意。
安子这话让坐在石凳的无尘和无凡两人无意间嘴角抽了下后继续养神。
山岚见两位师兄一幅不打算插手的模样，胆子渐渐放开，道：“说得好！”降下法体两眼饱含恨意，盯着安子蔑声道：“师侄，不得不说你胆子很大，整个宗门敢骗你四师叔的还真没有。”
“四师叔这话何意。”安子毫无惧意，至少他觉得现在对方不可能对自己下手。
老直将刀收进布袋，见四师傅满脸怒意，心道：“安子今儿这是怎么了？明知四师叔不好惹还搓火玩儿。”真怕四师叔动手，连忙插在两人中间，急道：“四师叔要是觉得刀不满意，我们退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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