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顿悟
“九师弟，你这算是挖墙脚？”谢长老抢先道。
“七师兄”罗峰道：“小子个性无所畏惧，脑子里的东西天马行空，很是对我味口，怎么样？二师兄弟能否割爱？”
“九师弟，我那徒儿没个正行，你也跟着搅局？”说罢脸色严肃：“徒儿，今天你对太师伯出言不逊，为师罚你去听风涧休息半年！”
听风涧，地势非常险峻的大峡谷，涧底有一水潭深不见底，潭边有一近百丈的大瀑布；因常年没有阳光照射，整个谷底阴森得很；据说深潭底有宗门开派祖师爷的洞府。
“师傅，明儿一大早我就卷铺盖卷滚蛋！”安子心理极不平衡，早如此管这屁事。
“啊~”老直不干了，急道：“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老直，不就一破刀意吗？你那师傅就是一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特么死要面子！”反正被开除，安子无所谓，得罪一个是滚，得罪两个也是滚，不如多骂几句解解恨。
“小子，有种就当我面说！”一个声音从天而降，黑面神乍现。
“当面爷也一样敢说，怎么着？你真把老直当罗师叔了？”安子直言不惠。
“李直是我徒儿，怎么教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在这胡说八道。”无凡用那要吃人的眼神对着老直一魂，喝道：“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老直头一回见师傅眼神如此锐利，吓得两腿发软。
“嗯！”安子脑海灵光一闪，急忙上前扶稳：“老直，甭怕他！实在不行咱兄弟俩一起滚蛋，什么玩意！”
“闹够了没有？”无尘掌门看不下去了，在这么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安子~~我我~~我不敢啊！”安子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加上无尘一嗓子，老直吓得着实不轻。
“你很怕你师傅？”安子问道。
“这不废话？”老直沉声在安子耳边低喝。
“那你为什么要怕？”
“你被你师傅隔三差五的狠揍一顿，然后三天起不来床你怕不怕？”老直急了。
“也就是说时间长了，无凡那老家伙一个眼神你都觉得害怕？”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老直感觉安子在挑拨自己和师傅的关系。
“小子！少蛊惑我徒儿！”无凡怒了，对老直再喝：“兔崽子，还不跟我回去。”
“去去去！捣什么乱！”安子一幅哄苍蝇似的架式挥手，继续问老直：“你现在什么感觉？”
“你……”无凡即将暴发，边上的罗峰横加阻拦，传音道：“大师兄，保持这个样子不要动，这小子似乎有什么主意。”
“什么意思？”无凡不解，这小子能有什么主意，除了不能修仙就知道胡闹。
“静观其变。”罗峰道。
“我~~我我~害怕！”老直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双似刀锋般的眼神，潺潺微微。
“你的意思是害怕你师傅的气势？”安子扶着老直慢慢坐上沙发。
“你不知道这老头有多狠！”老直咬牙说话声越来越小。
“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师傅让你领悟刀意！我觉得纯属扯淡。”安子开口就骂，还一脸鄙视，甭管无凡长老现在是啥表情，反正喷死人不偿命，道：“你师傅连方向都搞错了，我只知道剑意，从没听说过什么狗屁刀意。”说罢起身背手讲叙道：“我们凡人也有一套这方面的总结；剑乃兵中君子，意在杀人于无形；枪乃百兵霸，是让你的对手感到害怕；刀乃百兵之王，练的是势；你至所以害怕是因你非常了解你师傅，所以能感觉他身上那如剑般锐利的剑意，换句话说你完全不了解你的刀，而在你师傅的指引下又搞错了方向；你要知道什么刀？刀是你手臂的延伸，是你身体的一部份，是杀人的利刃，是无往不利，是饱饮鲜血而归让你的对手感到能瞬间切开他的喉咙那种不战而屈之兵的气势！”
整个客厅静得可怕，就安子一个人在那滔滔不绝胡侃，隔壁那屋里刚刚还一脸怒气攻心的老头睁着大大的水泡眼，满脸不可思异。
安子继续道：“所以，你要领悟不是什么剑意，而是那种天下为我独尊，顺着我昌逆我者亡的气势。”转过身扭脸不管老直那一脸的呆相，道：“可以想想象一下，你前面有座巨大的峰，越大越好，最好大得装下你的脑袋！这个时候你能感觉到什么？”
“好大！”老直呆呆答道。
“……我草，老直怎么会想这到个？”安子愣了，不对啊！继续问道：“只是大吗？”
“……”
老直说不出来，安子继续道：“难道不觉得你在那巨大山峰前的渺小吗？越是感觉自己渺小，就越是能感受到那山的气势，那种舍我其谁，俯视天下，所有一切撑控你手的那种王者气势！”
老直神情越来越呆，本来眯着的小眼现在瞪得又圆又大，嘴巴张得老大。
“感觉到那气势吗？感觉到就记下那种气势，那种我为天下王，汝为下狗的气势；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气势；那种老子天第一的气势！”安子在忘我越说越兴奋：“就像你师傅那样不怒自威让敌人感到害怕气势，一个眼神就能至对方于死地的气势，让你的对手知道得罪了就如同死神降临一般的气势！”
安子全然陶醉在自己的世界，没注意到老直一动不动坐着，眼神空洞；周围那些老头震惊不已，同时脑海里蹦出两字：顿悟！
是的，老直在安子的胡侃下顿悟了，安子还在涛涛不绝大喷口水，随即被无凡长老以五马赫速度带出屋子。
紧接着就是三声“嗖嗖嗖~~~~”
就连隔壁老头以迅雷之速现身，低声发布指令：“无尘、无凡、罗峰随老道护法，谢江保护好这小子。”说罢一挥衣袖，安子白眼一翻倒地两腿直抽抽，典型的报复。
众人行动迅速，整个空雾峰山脚眨眼间成为禁地，虽然几个老头在护法，但脑子没闲着，尤其是无凡长老。
“师弟，立刻、马上、速度收那小子为正式弟子！立刻！”即使是传音，也挡不住无凡兴奋的语气。
“唉~~看样子我没机会了，这小子表现得真不是时候。”罗峰叹道。
“你不是一直不同意我收他为正式弟子么？”无尘这时心里乐得满地花儿红，感觉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收了个稀奇古怪小子进山门，否则如此旷世之才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被时间掩埋。
“二师兄！你这是得了便宜卖乖啊！”罗峰口气泛酸。
“嘿嘿~~~”无尘邪邪笑了两声，非常得意，充老头传音道：“不知太师伯可同意？”
“关我屁事！”老头内心五味杂尘，明知道自己做错事却就是不认，只能默认。
“太师伯这是答应了？”无尘问道。
“二师兄，这怀拜师酒我罗疯子喝定了。”罗峰道。
“哈哈哈~~~~~”无尘发自内心乐得跟朵菊花似的。
如此，安子将来的命运在这几位无声胜有声的对话中决定。
谢长老将安子带到了老头的屋内，望着一脸晕睡、嘴边泛沫的小子，满脸失落情绪，低声叹道：“奇才呀！老谢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你小子又让我震精一把，你要是我徒弟那就完美啦！”说着自嘲笑了笑。后继道：“佟飞已经让我关进古洞崖，没个十年是不会放他出来的，犯下如此大错是我教导无方，倒是可惜了你这颗聪明绝顶的脑袋。”谢长老情绪激动，居然没发现安子体内那奇异的金中玉骨。
老头下手恰到好处，两个时辰后安子悠悠转醒，就是胃里泛吐，恶心干呕。
“怎么……”
生怕声音对老直起了干忧，老谢一把捂住安子传音道：“小声说话，李师侄让你说得顿悟了！”
“啊！”安子懵了，心道：“我随便胡咧咧几句老直能顿悟？”
“咱们在这安安静静等着，过不了两天就能醒来。
安子有些急，掰开谢长老的手低声道：“两天？两天我还得饿死啊！”
“有老道在你还怕饿死？告诉你，你小子的好事马上就到；待此事事完结，掌门师兄正式收你为徒，偷着乐吧。”
“什么狗屁正式收徒，爷不稀罕。”安子才想到来时才正和那帮老家伙们骂街呢。
“师侄，这话你跟我说说就行，可别往外说。”
“等老直醒了，小爷跟他一起滚蛋，谁爱在这呆着谁呆着！”安子不依不饶。
“我说你上子怎么就那么不上道。”谢长老苦劝不听，要是自己徒弟敢这样，打不死他！
“上道？”安子一翻白眼，道：“老直倒是上道！你看看被无凡那老混蛋逼成什么样了？五尺高的汉子在那老家伙面前跟孙子似的，这就是他教出的徒弟！我要是老直，早特么欺师灭祖了；我这辈子不怨天、不怨地、就怨你们这帮只修仙不干人事的把徒弟不是当人！”
“……”谢长老被安子怼得无言已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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