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询问
“少年，我觉得你欠我个解释。”
一身墨衫的苏墨手里捏着一支箭，表情不能说淡然，也不能说气愤，只是稍显玩味而且让人有种心虚感。
“不过无所谓了，能看到这样的箭术也是让人大开眼界的。”
然后话风一转，虽然内容让除妖师中的那个半藏少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其实穿着一身墨衫是一件蛮奇怪的事情，或者说有些扎眼——比之前那身显眼的白衫更加扎眼。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黑这种颜色使用的时机和条件都是比较狭窄的。
所以在这些除妖师眼中，突然出现在城主宅邸后院，手里牵着一个一头银发明显不是人类，自己还穿着一身诡异黑装的苏墨便是个奇怪的可疑分子。
他们举起了镰刀、武士刀、锤子和弓，领头的那人也抓紧了手中那个名叫飞来骨宛若放大版回旋镖的武器。
眼中充满了警惕。
“喂，明明刚刚是你们差点儿伤到我好吗？”
苏墨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就算他完全没有反抗那支箭也绝对伤不了他，哪怕那是用妖怪的尸骸做成的。
——即使是无法调动魔力防身，这些不懂任何法力灵力的人类想要伤到他的话至少也得动用大妖怪身体上最精华的部位才成。
但是很可惜，这些除妖师并没有那种本事能够杀死大妖怪获得其尸体，就算是他们整个村子一起上也是一样。
力量的差距过于悬殊，就像当年整个豹猫一族都动不了苏墨反被杀了个七零八落一样。
“你是什么人！”
领头的除妖师声若洪钟，充满了严肃无畏，却又同时显得非常谨慎。。
他此时的心态有些奇怪，就感官上来说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任何一点威胁，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他知道所谓的强者都是有一种莫名的气势存在的，就像他小时候在山里碰见的一只大老虎，那只老虎还不算妖怪，但对于年幼的他来说已经是可以轻易夺取其生命的强大存在。而在那只老虎那里，他便在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气势，充满血腥令人不寒而栗只能在心中绝叫着呼喊死亡的气势。
长大后，他变强了，在山中再一次碰见老虎时他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将原本半伏于地肌肉紧绷呲牙咧嘴的老虎吓得悲鸣而去，他知道那便是自己的气势。这种东西总是在他的生命中交替出现的，碰见比他弱小的，他便以此压人，然后碰到比他强大的，他又为其所震慑。不过幸好的是，他这一生中很少碰见比自己还强的，毕竟能完全将他碾压地连尘埃都不如的大妖怪之流就算是在这个乱世之中也绝对不能说多见。
此时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而俊朗的男人完完全全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可是理智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清楚一个普通人是几乎不可能躲过城主卫兵的守卫以及自己这些除妖师的感知而躲在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树上的。他也清楚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着那副淡然微笑的表情的。
——那绝不是伪装，男人可以确认对方是真的对自己这些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的，不仅如此，那家伙真实的表现甚至可以用无视来形容。
对于自己这方的威胁完全的无视。
“你们，是除妖师？”
现在，苏墨说出了第四句话。
就像除妖师领袖认为的一样，他完全无视了周围的威胁，甚至无视了领袖的问话。
他只是过来看看热闹顺便见识见识传说中的除妖师罢了，至于别的什么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没错，请问阁下.......”
除妖师的领袖瞳孔一缩，语气瞬间变得恭敬了起来。
因为半藏的那支箭被还了回去，就像从来没有射出去一般仍旧好好地停留在半藏的箭筒里。
除了领袖外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件事情，在其他人眼中苏墨还站在离除妖师们十步左右的地方，甚至他们能看见他因为刚说完话而缓缓合上嘴唇的那点儿微小的幅度。
可是除妖师领袖看见了，他看见对方拉着那个表情冷淡恍若冰山的小女孩儿出现在了半藏身旁，接着抬手将箭轻轻放了进去，接着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回身。
其实他很想怀疑自己的眼睛，不过那根箭羽上还沾着的几滴刚刚那只妖怪溅出的血液却明晃晃地告诉他，那是真的。
所以他信了。
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对方是想让自己看到的，所以自己才能看到，不然自己决计是无法察觉一丝一毫的问题。
眼前这是个怪物，比他年幼时遇见的那只老虎，比他成长后遇见过的最可怕的那只长了九千只脚的蜈蚣妖怪还要可怕的存在。
这么强，难道是传说中的大妖怪吗？
他知道自己背后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衬在铠甲内的布料，手中紧紧握着的那个从小到大一直给了他无比安全感的飞来骨此时再也无法让他有任何的自信。
“喂喂喂，我好像没那么可怕吧？”
苏墨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可以说是柔和的微笑：“放心吧，我只是因为第一次看到你们除妖师所以才好奇心发作来看看罢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之前那个小小的展示却给对方带来如此惊悚的回馈。
其实那也完全只是他自己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毕竟自己暂时是不可能使用魔力的了，所以他就想试试仅凭身体的力量那么自己究竟能够做到那一步。
想到就干，所以他就在这些人类中堪称强大的除妖师面前做了一番实验。
结果还算满意，在自己刻意的控制之下也只有那个最强的首领对自己的行动勉强有着些许的感知。
不算快，和自己全盛时期比起来应该说是慢的可以。
不过他很知足，因为自己还会更强。
“哦对了，你们除妖师走南闯北接受任务委托驱除妖怪，那么消息什么的应该算是蛮灵通的对吧？”
苏墨看着对方依旧有些惴惴不安的表情只能在心中苦笑，喵的装逼装过了吓到别人了。
“这方面的话......能说的我会尽量满足阁下的！”
首领咬了咬牙。
虽然知道对方的强大，但他却依旧坚持着一些东西。
“.......怎么搞的我像是个坏人一样啊——好了我问你，你们有听说过一个红衣银发的半妖少女的事情吗？”
苏墨嘟哝了一句后说道：“哦对了，那丫头的剑术还算蛮强的。”
和这个世界中其他人比起来，夜子的剑术的确还不错。
“您是说那个传说中的半妖剑圣？！”
然后除妖师的首领直接说出了一句差点儿让苏墨喷出去的话。
“我勒个去剑圣什么鬼........好吧你说说吧，关于她的情报。”
虽然表示惊奇，不过对于自家弟子能在次方世界创出了这样的名号，苏墨反应过来后心中还是蛮开心的。
“那位剑豪的话......前段时间是有听说过她有在西国那边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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